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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難得少年自我推銷了,也不好太冷落人。阿狸還是仔細的想了想,“現在確實沒什麼特別想要的。要不然,等我想起來再說?”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謝漣說話不愛引經據典,隨口一個故事便趣味盎然,還不用費腦子就能聽懂。
阿狸嘴笨,他說的便多,總能輕易將阿狸逗樂了。阿狸笑時,他便彎了眉眼望她。時間流逝得飛快。
地上起了涼風,天迅速便陰寒起來,連月色也暗淡了許多。隱隱有云朵堆聚起來。
謝漣望了望天,道:“像是要下雪的樣子。”時候不早,阿狸一個小姑娘在外面呆久了,總是不好的,便又說,“我送你回去吧。”
阿狸就有些惆悵,“以後怕是不能再這麼出來了。”
她雖然遲鈍,卻並不蠢笨。前些日子她阿孃已經命人收拾外院的屋子——其實早幾年她阿孃便說過,該讓阿琰搬出去了。只是老太太寵大孫子,總捨不得,才一年年拖到今天。看來如今她阿孃是下定了決心了。
王琰搬出去不過是第一步。她畢竟也大了,日後男女大防少不得就要嚴厲起來,像今日這般與謝漣相見,她阿孃便再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去謝家小住也再無可能了。
所幸這個時代對女人的約束從根本上就少,上山禮佛或是跟著她阿孃出門交際,當不會受太大限制。還不至於被當籠中鳥一樣關起來。
只是下一次見到謝漣,又不知是哪年哪月了。
謝漣聽她這麼說,又想到她在柳樹下安靜等待的模樣,就有些意動。
一句:“我就讓叔父來提親”轉了幾轉,終於還是沒說出口。
一者他尚不明瞭阿狸的心意。二者他和司馬煜在這件事上還有默契,不比出輸贏來,誰都不能做這一步打算。
就笑道:“你若在家裡悶得慌了,就給七妹寫信。想來我嬸孃的面子,你阿孃總會給的。呃……別說是我教你的。我日後還要上門的。”
阿狸“噗”的就笑了出來。
又說:“阿琰太年少了些,時常氣盛,還託你多看顧。”
謝漣笑道:“應該的。”
他這麼說,總是比別人更讓人放心些。
謝漣依舊將阿狸送到柳樹下。
一直望見阿狸牽著小丫頭的手,消失在深深的巷子裡,才將絛穗取出來看著。
那穗子他攥了一晚上,這麼冷的夜裡,竟也微微有些汗溼了。
他並不講究裝飾,也比不出好壞。只是這麼看著,心裡便如被暖洋洋的日頭照到了一般,無比的妥帖安穩。
才要收起來,背上便已經給拍了一下。
謝漣就稍稍有些頭痛了,“阿醜?”
果然是衛琅,吊兒郎當的繞到他跟前去,伸手便要奪了那穗子去看。
謝漣一把握住了,晃過去——笑話,什麼東西到了衛琅手裡,還能再拿回來的?旁的也就罷了,這個是不會讓他碰的。
衛琅也不再去搶。他手上原本就滿滿的,左邊泥猴,右邊糖猴,頭上除了饕餮面具,比崔琛還多叩了個豬頭面具。此刻正將最後一個糖葫蘆塞進嘴裡去。也實在搶的力不從心。
含含糊糊的說:“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手上攥的東西別讓第二個人看見。”
謝漣就有些好奇,“怎麼?”
衛琅用糖猴指了指,“同心結盡千千縷——你說怎麼?”
謝漣一時就有些發懵。他知道阿狸不可能私下饋贈他這種東西。只怕她也只是覺得好看,並不真明白這是什麼——也只有衛琅這種從小長在閨閣裡,被一群長姊百般荼毒的人,才會知道這種東西。
然而心裡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
自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