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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裡新栽的小樹苗在雨中飄搖,連葉子都落不下來幾片,也就教學樓前移栽過來的梧桐樹落下,濕濕嗒嗒地黏在一起,被練習生們匆忙的球鞋踩過,一片狼藉。
宋枳起晚了,邊刷牙邊看著窗外的雨,含糊地說:「應該要下雪了。」
「不會吧?」周行盪套上衛衣,說:「我昨天看天氣預報,說近期不會有雪,倒是雨會下個不停,煩。」
宋枳回過頭,嚴肅:「我說會下就會下。」
他左手拿著刷牙杯,右手舉著牙刷,滿嘴泡沫,嚴肅起來非但威脅不到人,反而覺得很可愛。周行盪大步走過去,啵了一口他的嘴角:「真可愛!」
宋枳:「……」
面無表情:「滾。」
周行盪佔夠了便宜,蹬上鞋子,說:「馬上就滾!」
節目組請了理髮師來十七中給他們做決賽的髮型,十人舞臺a組被安排在上午,b組則要進行正常訓練。
臨走之前,周行盪問:「你覺得我這次染什麼顏色?」
宋枳漱了口水:「隨你。」
周行盪說:「你給我挑。」
宋枳歪頭想了下,前世他退圈後雖然對周行盪關注不對,但以周行盪的人氣,走哪都能看到廣告牌,哪怕覺得礙眼,也不能否認,周行盪還是挺帥的。
愛豆就要染頭髮,周行盪的發色經常變,但要說什麼最好看——
宋枳說:「金色。」
他看向周行盪,說:「你面板白,染金色最好看。」
周行盪:「好!就染金色!」
嗯,宋枳接了捧水撲到臉上,他抬起頭,看著鏡子的自己,拍了拍臉,心想,不錯,這次的金髮周行盪不再是櫥窗裡廣告牌上觸不可及的大明星了。
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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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盪果然染了金髮。
金燦燦的頭髮飽和度沒那麼高,極顯膚色,要不是他的線條輪廓硬朗,本來也不怎麼愛笑,其他練習生也只能在背地裡暗戳戳地battle。
「像洋娃娃!」
「泥塑盪哥的給我滾啊!明明是王子!」
「洋娃娃王子。」
「給十七中留個男人吧!」
為了給粉絲驚喜,染了新發色的練習生們這兩天出入都戴著帽子,鴨舌帽、毛線帽、漁夫帽,還有些不顧形象地戴老頭帽,讓每天只能從上下班圖中才能看到自家愛豆的粉絲怒道:早晚把這些男的的帽子全部燒掉!
而隨著決賽一天天逼近,宋枳在繁忙裡忽然想起周行盪的日記。
前世的他是看過了,但這一世變化這麼大,也不知道周行盪還有沒有記日記的習慣。好在周淺的威嚴還是在的,還真從周行盪的枕頭底下搜出日記來。
這時已經是決賽前夜。
節目組為了明天的狀態早早地把他們從練習室趕回來,但連日的熬夜形成了生物鐘,再加上明天決賽過後就要各奔東西,練習生們睡不著,又怕打擾到別人,在各自的宿舍裡或沉思,或與要好的練習生聊天。
在周行盪的設想裡,他應該在關了燈的宿舍裡跟宋枳小聲說話,最後抵足而眠,或者乾脆在這末日的前一夜酣暢淋漓地爽個痛快。又或者——
反正所有的想像裡,都不包括宋枳要看那見鬼了他的十七中日記。
宋枳坐在上鋪,罕見地撒嬌:「讓我看看嘛。」
宋枳一撒嬌,這誰挺得住,周行盪腦子一熱,同意的話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答應完後悔了:「但是你看完不能笑我!」
「不笑不笑,」宋枳頭也不抬:「以前那樣我都——」
周行盪聽他話說一半:「什麼以前?」
宋枳立刻說:「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