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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是熱熱鬧鬧的大廳,一桌連著一桌,香味跟著香味,充滿了人間煙火。
門內卻很安靜。
十七中的飯菜伙食倒也不是說差,只是大鍋飯再好吃也好吃不到哪裡去,便利店的關東煮吃多了也解不了饞,好不容易吃次火鍋,宋枳吃得是極其認真且專注。
結果一抬頭,發現一整張桌子沒人動筷。
他喝了口酸梅湯,遲疑:「……吃啊。」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可以吃了,都熟了。媽,你不是最喜歡吃毛肚了嗎?七上八下,要我給你下嗎?」
程舒:「……」
「哥,你……你喜歡吃啥?」宋枳又招呼宋懷南。
宋懷南:「……」
猶豫了下,宋枳又歪了歪頭:「爹?」
宋慶榮黑臉:「我為什麼是最後一個?還有,少在這歪頭賣萌!」
呦,老頭子連賣萌這個詞都學會了?
明明是好笑的事,宋枳眼眶卻是一熱,呼之欲出是哽咽壓在喉嚨間生疼,和著酸梅湯嚥下,他匆忙地低下頭:「你們怎麼……怎麼不吃啊?」
「阿枳,是不是你們節目組有人欺負你?」程舒小心翼翼地問。
宋懷南和宋慶榮立刻發出關切的目光。
不怪他們驚駭小心,實在是養宋枳十八年,除了幼崽奶糰子時期可愛好騙,什麼時候讓人省心過?
所幸宋枳雖然叛逆,但也沒有學壞,本來也沒準備讓他多有出息,也就隨他去了。
參加節目之前在家裡放狠話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這才過去多久,怎麼開始父慈子孝了?現在選秀節目是……教人洗心革面的?
宋枳一看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也知道自己人設轉變的太生硬了,但看著失而復得的家人,他實在演不來叛逆的戲碼,只好插科打諢:「怎麼可能?誰敢欺負我?」
他從火鍋裡撈出個蝦滑,放進蝦滑碟裡。
蝦滑在碟子裡滾了滾。浸了褐色的調料,看起來讓人更有食慾。
他垂下眼睛,拉拉嘴角,說:「就是那裡飯不好吃,還不給點外賣,饞死我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還是在家好!」
程舒的眉頭舒展開,又擔心又欣慰:「要不退賽好了,受那個罪幹什麼?」
宋枳搖了搖頭,沒說話。
他少年時心性不定,幹什麼都是三分鐘熱度,頭腦發熱起來不讓他做他能要死要活的。唯有這條路他走得堅定不服輸。
更何況重來一遍,該是他的,他都要攥在手裡。
說了這麼一大堆,氣氛有點down,宋枳乾脆放下筷子,說:「我去趟洗手間,你們趕緊吃!馬上都煮爛了!」
說完逃也似的出了包廂。
低下頭,抹了抹眼淚。
「誰還不知道我能喝?」隔壁包廂的門沒關緊,傳來一道很耳熟的聲音,隨即哐當一聲,有什麼砸在了桌上,「我就問誰還不知道?!」
悲傷的情緒一秒鐘煙消雲散,宋枳:「?」
……周行盪?
「那誰能不曉得?」雲照吹捧周行盪:「咱們三中最能喝的!除了盪哥沒別人了啊!」
「就是就是!」謝蒙雨口齒不清的附和。
宋枳眉頭微皺。
在喝酒?他怎麼不知道周行盪還好這一口?瘋了吧?這要是被誰拍到了等紅了再翻出來不就是實打實的黑料?
他壓下火氣,推開包廂的門。
裡面立刻安靜了起來,全都看向門口的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宋枳沒著急進來,他倚著門,環顧了一圈,笑道:「呦,好巧啊,喝著……奶呢?!」
尾音上揚,摻雜著不可置信。
周行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