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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不在焉地喊了聲action,機器沒開,先讓工作人員控制機器讓武替和群演走一遍戲。
說實話,這個武替不算是影視基地裡能找到最好的,打戲比她好看又會套招的多的是,偏偏姜溪要她,沒辦法,只能留下。
第一遍之前,導演是沒抱有任何期待的。
結果他一喊開拍,群演一擁而上,靳瑤應付的行雲流水,該排腿就排腿,該配合威亞後空翻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落地也非常地穩,特別是做『洗衣機』動作的時候,更是轉得那叫一個流利,看得他都愣了愣。
『洗衣機』又叫空轉,這姿勢做出來得有點功底,演員要在機器箍出來的圓圈孔洞裡以自身空轉,古裝戲因為戲服的原因轉出來特別好看,只是腰身接連撞在機器上,不會很好受,還容易中途被打斷,所以一般武指安排這樣的戲份,都是武替來完成。
靳瑤前兩天看著還有些毛手毛腳,今天卻將武打動作完成的這麼漂亮,無論是姿勢還是力道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倒是有個群演左腳絆右腳,自己平地摔了一跤。
導演的情緒好了許多,武戲沒什麼問題,等會姜溪來拍幾個特寫,念念臺詞,這場分量極重的雨戲就能收工了。
想到這裡,他拿起喇叭來指揮,「好了好了,走戲沒什麼問題,剛剛摔倒那個,等會兒注意一下啊,武替老師沒問題吧?沒問題我們就開拍了。」
導演叫武替老師沒什麼特殊的,單叫武替聽著有些彆扭,名字他又沒必要記住,這樣統一稱呼起來,誰都不會有意見。
靳瑤眨了眨眼睛,朝導演比了個ok的手勢,眼睫彎了彎,眼尾上挑,露出一個標準的『靳瑤笑』,看得在場的人都恍惚了幾秒。
第2章
怎麼說呢,真的是像。
她來報名的時候,統籌怔愣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差點就在她面前叫出靳瑤的名字了。眼睜睜看她填完表格資料,心中又是悵然又是傷感。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相像的人?原本那一兩分的差別,也在這個笑容中補到了百分百,如果此時正在電影拍攝,那麼這一幀的畫面足以搬上大熒幕特寫。
場務和工作人員心情複雜地動起來,心中控制不住地回味著剛剛靳瑤的哪一個笑容。
片場很嘈雜,卻也很安靜。
安靜在於,從頭到尾,除了action和卡之外,沒有人說話,就連導演都是沉默著的。
灑水車兢兢業業地工作,雨線兜頭灑下,沾濕布料和假髮,照理說衣服黏在身上既不好受又影響動作,但靳瑤偏偏不,這樣惡劣的條件下,她揮舞著劍,無實物表演,做那些結陣或是施咒的手勢,格外熟練和自如。
換角度,調鏡頭,過一條又一條。
靳瑤根本沒什麼休息的時間,差不多導演喊卡,機器迅速滑向軌道的另一邊,搖臂抬起來,她就又招呼著其他群演接下一段戲份,整整兩個多小時,沒有因為她的原因ng過一次。
整片雨幕裡,只有她一個女武替。
明明是武指安排的打戲,跟著劇本來的,卻讓她拍出了一種酣暢淋漓之感,好像是借著這些打戲在發洩著什麼情緒。
姜溪化完妝,做完造型,婀娜多姿地從房車上下來,遠遠地望了一眼那片被圈出來,區域性下雨的片場,視線在人群的中間定格,恍恍惚惚地問自己身邊的助理,「……那個長得像靳瑤的武替,回劇組了?」
助理答,是的。
靳瑤裹著兩層厚厚的浴巾,泰然自若地接受姜溪的目光洗禮。
實話說,今天的打戲她拍得非常痛快,好像她還沒來得及鬱結,心上就劃開了一道口子,一些不好的情緒隨之被傾倒出去,留下一個乾乾淨淨,溫暖有力的心臟繼續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