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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唯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眼睛裡霧氣朦朧，說是可憐，更多地讓人覺得可愛。

洛渢心都要化掉了。

他呼吸漸漸滯住，潤了潤喉嚨，盯著她，道，「現在還疼嗎？要不要上床躺著？」

「嗯……」祝唯眼裡霧氣朦朧，低著頭，嘟噥著，道，「洛渢，你怎麼不睡啊？是不是我佔了你的床，你沒地方睡了？」

洛渢目光溫柔，抬起手，正想揉一下她的頭，又收了回來，碰了下她的發梢，溫聲說道，「我白天睡過了，晚上不想睡。」

聲音真的好聽哭了。

「哦，」祝唯委屈兮兮地，道，「那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我也睡不著……」

洛渢想起他在論壇上看到的，痛經發作的時候，可不就是輾轉難眠嘛！

姐姐這是發作了？

他擔憂起來，起身，推著祝唯的肩，道，「你先去床上躺著，我一會就來。」

祝唯聽話地躺回床上。

肚子裡隱隱作痛，她蹙著眉，看著洛渢拿著什麼東西進了屋。

「你自己能貼嗎？」洛渢撕開一片暖寶寶，問道。

祝唯：「……」

看著祝唯那副呆呆的樣子，洛渢有些哭笑不得。

光是抵抗身上的痛楚，就要花費很多精力，哪裡有那麼多腦子思考問題？

洛渢這樣想著，掀開祝唯的被子，道，「上面說了，要隔著衣服貼，你把這個貼在肚子上，一會熱起來了，肚子就不痛了。」

「……好。」

說完，祝唯問，「上面是誰啊？」

怎麼貼個暖寶寶，都要上級指示的啊？

洛渢：「……咳，就是上級，別管了。」

說完，轉過身，等她笨手笨腳地貼在肚子上。

喝了紅糖水，貼了暖寶寶，這下應該沒事了吧？

實在不行，就半夜給她打120好了。

洛渢這樣想著，轉身離開，準備給她關燈關門，驀地聽到一聲柔軟的——

「洛洛……」

洛渢眼皮一跳，整個人好似被巨石擊中，靈魂都抽走了。

洛洛……

洛洛？

已經很久很久沒人這樣叫他了。

這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父親從十五歲開始，就不再喊他小名了。

他說過，等到洛渢十六歲，就可以接手他的事業。

但洛渢沒等到那一天，父親便遇害了，母親和幼妹齊齊失蹤，這世上，他再沒有別的親人了。

洛洛，這個稱呼，早隨著那一天的悲劇，死掉了。

他佯裝沒聽到，關了燈。

「洛洛……」

這一次，聲音更加真切，情感更真摯。

燈驟開，洛渢沒好氣道，「幹嘛？」

「陪我說話……」

洛渢站在原地，沒動。

「你聲音好聽，比暖寶寶舒服……」

洛渢：這是什麼比喻？

「你還說給我唱歌的……」

洛渢：這個你倒記得清楚？

「你再不說話，我要扣你工資了……」祝唯雙腿在被窩裡蹬了下，難過地皺起了眉頭。

難受，是真的。

喜歡洛渢的聲音，也是真的。

洛渢忍了忍，溫聲道，「我……哪來的工資？」

好好地，說什麼夢話？

祝唯微怔，道，「是哦……我竟然沒付你工資？」

洛渢：「？」

「那從今天開始，你陪我說話，給我唱歌，哄我起床，我給你付工資，好不好？」祝唯說了這麼一串話，虛的不行，嘴角揉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