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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爭奪蛋皮之戰落在了翠姑的眼裡,她陰陽不定地瞟了一眼大孫女,哼,養不熟的白眼狼,昨兒敢幫劉雪芬虐她,讓她鬆弛的胳膊肉青了幾塊,一口氣就堵在心裡難受極了,搶在麥小言下筷之前,端起蛋皮盤子給麥克儉夾了一筷後,把剩下的半盤蛋皮連汁帶皮,分給了麥小芽姐弟仨。
一條蛋皮僵持在麥小言的唇邊,就像她震驚的表情:什麼時候翠姑和芽婆子這雙死對頭都開始合作了?
麥小芽當然明白翠姑才不是真心與她好,倒也樂得順坡下驢,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滑溜噴香的蛋皮兒真好吃。
翌日清晨,麥小芽提著竹籃去後山,來到第二條梯田的田埂上採摘蛇舌草。扒開密密猛長的野草,麥小芽埋在及膝高的草叢裡,用小鐮刀挖草。
挖了一刻鐘,身後傳來野草翻折的沙沙聲,敏銳的聽覺告訴她,那絕不是人的腳步聲,莫非又有蛇類出洞?帶露的臉皮兀自僵冷了一下,麥小芽忙用手把自己從恐懼中拍醒,&ldo;不可能!早上氣溫不高,蛇是不可能出來的。&rdo;
恢復理智的她輕輕扒開草縫,只見田埂不遠處,一隻小桶大、滾圓帶毛的小屁股正撅著,一條細長的尾巴優哉遊哉地拍打著早起的蠅子。
&ldo;野味!&rdo;麥小芽自從上次抓了一隻松鼠賣錢後,看一切野味就像看一堆會走路的錢,黑色蹄子、圓滾滾多肉屁屁,連鬃毛都油光水滑,足見這是一隻活得很滋潤的小野豬。野豬一般是成群出動,眼前的是一隻小奶豬,說不好嘴泛獠牙、腰粗腿圓但護犢子的老母豬就在附近。
麥小芽又輕輕探出身體,四下張望了一番,咦,奇怪,並不見老母豬的蹤影,這分明是一隻調皮、落單的小野豬。
那就怪不得我了!
麥小芽粗略估算了一下小野豬的體型和力量,解下小短褂,用衣袖打成死結,做成一個麻袋狀,裝豬崽用,可四下都是新翻的梯田,條條道路同山裡,進了山就徹底隱形了。麥小芽正愁抓豬無門,腳下一滑,身體折彎了草垛,發出了聲音,麥小芽心裡哀嚎,豬仔一定嚇跑了。只聽見&ldo;嗷嗷&rdo;稚嫩的小豬叫聲傳來,估摸著小豬鐵定跑開了。從地上磨嘰著爬起來,拍了拍屁股的土屑,麥小芽失望的小眼神被一幅奇景點燃:小豬仔歪在田坎下的泥土裡,折斷了後腿,跑不動了!
從逃走的路線看,這果然是一隻沒見過世面的小豬仔,受驚連豬帶泥滾到了田坎下,摔折了一雙小短腿。麥小芽快笑出淚來,對它產生了些許同情。
她趕忙用手背拍醒了自己,不能有同情心,帶回麥家頂多成為全家打牙祭的口糧,或者她偷偷送到市場去賣,新鮮粉嫩的豬仔肉營養美味,想吃野豬肉的工薪家庭很多,銷路一定很好。
可小豬仔趴在地上哀嚎,一雙黑眼珠子驚恐絕望地盯著麥小芽,她的同情心又泛濫了。
哎,總不能袖手旁觀吧?怎麼也得,抓回去!
說幹就幹,她爽利地把掙扎撲騰小豬仔塞進了短褂布袋,再在袋口打了一個活結,扛在背上足有三十斤重,就快賽過她的體重了!她一手扛著滿滿一籃子蛇舌草,一手扛著豬仔,以非常奇異的姿態出現在危家大院。
還沒進門,就傳來危杏杏火急火燎的聲音:&ldo;哥、媽,豬叫,哪來的豬呀?&rdo;
危景天也聽到呼哧呼哧喘粗氣的聲音,跑到院門替滿臉汗水、痛不欲生的麥小芽開門,&ldo;景哥哥,再不開門,我就要成豬餅了!&rdo;
危景天銳利的眸子落在她身後的麻袋上,三下五除二解下麻袋,把撲騰叫喚的小豬四條腿拎懸,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驚奇的欣賞:&ldo;芽,你大力士再世?這豬哪來的?&rdo;
喘息不斷的麥小芽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