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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良玉欲言又止,眼中似乎有淚光在閃動。燕生的神情也沉重起來,不過他很快平靜下來,道:“過去的事兒了,還提它做什麼?是我自己放棄的,怨不得誰。當時我自己落了一身的傷病,總之沒那個福氣便是。”燕生說起來,彷彿這一切與自己毫無關係。“別光說我了。你自己哪?到底這麼晚跑來我這裡,所為何事?”他話鋒一轉,看著面前的良玉說。
“怎麼你忘了當初答應過我的事兒?”良玉還要賣個關子。經他這麼一提醒,燕生忽然想起來:良玉自幼生在府裡,沒出過遠門。他一直很羨慕自己和紀英,傅誠他們能騎著馬自由地進出安府。在沒去西北前,自己曾親口答應良玉要教會他騎馬。後來發生的事情多起來,自己竟全然忘在腦後了……燕生恍然大悟,伸手在良玉額頭上拍了一下,笑道:“你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到這會兒才來。你不睡覺,馬還睡哪!”良玉聽他這麼說,心中大喜過望,一下子站起來摟著燕生的脖子撒嬌道:“好哥哥,我可全當你答應了。我白天一有空,就到這兒來找你!”燕生沒想到良玉還是如此孩子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掰開他的手,一本正經地說:“現在不是學騎馬的季節。你看風寒草稀的,等來年開了春,我再教你吧。”燕生說的是實話,良玉卻以為他是在推脫。等還欲再求,突然想起自己姐姐良吟的囑託,從懷裡掏出一雙嶄新的黑色棉鞋底塞到燕生手裡,道:“這是姐姐親手給你做的,冬天穿可暖和了!”話剛一說完,他便一溜煙地跑了。
燕生拿著鞋底追出去,清冷的月光照在院子裡,哪裡還見良玉的身影?燕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裹緊身上披著的棉衣,心裡頭卻暖暖的。
☆、(十九)
這一晚,燕生千頭萬緒難以入睡,往事歷歷在目。
天空如鉛塊一般陰沉,呼嘯的北風颳過,雪花像扯開了的棉絮一般洋洋灑灑地落向大地。只見廊簷下站著三個少年,都是一身灰袍灰靴,頭靠著頭,擠在一塊兒取暖。
這時,其中個子最高,有容長臉面的少年提議說:“這裡這麼冷,不如到我爹那兒去烤烤火,如何?”個子最小,凍得滿臉通紅的那一個正要拍手同意,卻聽一旁那個膚色黝黑,長著一雙濃眉大眼的小子極力勸道:“老爺吩咐咱們在這兒候著,若我們跑了,他要使喚人怎麼辦?”“你輕功那麼好,你先飛回來再說。”高個子反應很快,嬉皮笑臉地說。“燕生哥,我們一起去嘛。我,我都快凍僵了。”那個個頭最小的,渾身不住地哆嗦,一面說一面鼻涕流了下來。“去,就你會撒嬌!沒出息的東西!”燕生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高個子一挑眉,毫不客氣地罵道。個子最小的良玉聽到了,鼻子一酸,乾脆哇哇地哭了起來。高個子氣尚未消,惡狠狠地對燕生說:“好,我和良玉先過去,你一個人在這裡挨凍便是!”
正巧良玉的姐姐良吟陪著安老夫人剛從房裡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還以為小子們在打架,不禁大聲喝道:“紀英,你又欺負我們家良玉了是不是?”當著老夫人的面,紀英哪敢回嘴,吐吐舌頭,不敢做聲了。安老夫人指著燕生問良吟:“這一個是誰?怎麼我倒沒見過?”良吟笑了笑,連忙回道:“這是燕生,頭幾年紀總管從運河碼頭上帶回來的。現在跟著二爺哪。”“哦,是了。”安老夫人恍然大悟,笑道:“我說怎麼看著臉生哪。俊兒這一向都在十四爺府上,這個燕生也必定常跟著他在那邊走動。”安老夫人點點頭,目光慈愛地看著這些孩子。燕生害羞地低下頭。當良吟扶著老夫人慢慢走過他的身旁,他只聞到一陣沁人心脾的脂粉香……
一夜北風呼嘯,北京城迎來了一場久違的大雪。第二天早上,當人們開啟自家的大門,都被眼前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所深深吸引。城裡城外,大街上衚衕裡都覆蓋著厚厚的白雪,幾乎看不出原來的形跡。整座古城變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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