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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曾經的生死交們,那時認識什麼新人都只會說漂亮話,卻怕和他扯上真正的關係,只有何未的真心不摻假。
義兄蒙難,他雖託付過何未,卻深知她是最沒能力管的,只是想到她手握航路,或許能幫得上什麼。沒想到那日在火車站的大小勢力都按兵不動,只有她一個年輕女孩子出手了。
那日的「以命相酬」絕非戲言。
只是未未在這方面遲鈍,始終在雲裡霧裡。送了信和海棠,吃過飯,去過餑餑鋪,慶生過,抱過,還親吻過……這新式戀愛卻始終談得像他一頭熱。
這麼一看,還是像叔叔和兄姐那樣更妥當,雙方見過照片,通訊談過彼此的理想信仰和對家國未來的看法,便定下結婚的日子更簡單些。也不會出現還沒定下結婚的日子,便和一個未出閣的正經女孩子在隔間裡肌膚相親的事。是他草率了。
不過他該做補救都做了,至少謝家這裡已確定無疑,把她看作未過門的兒媳婦了。
……
未未倒是喜歡這種親熱事,看得出。她喜歡就還好。
如今公立大學都已經開始推行男女同校讀書,男女關係在改變,社會在進步。
婚前戀愛還是需要的,要尊重新時代的發展。
謝騖清突然想到附近有個膽子小的小司令,繼而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決定突襲一把搞到糧食再說。
他起身:「戰場殘酷,傷兵比一般的兵脆弱,你們的情緒會影響到他們,多想想高興的事情。此時此刻,此地此境,你們兩個就是傷兵的救世主,裡邊的人拜託了。」
兩個護士收斂笑意,起身,學著士兵們行軍禮。
謝騖清回了一禮,離開了。
突襲前,他回屋休息了二十分鐘。
實在熱,但他不習慣脫掉軍褲和襯衫,保持衣衫整齊是從小的習慣。他把讀書的鋪在床上的被褥捲起,仰面躺到了床板上,閉目養神。
謝騖清想到在天津利順德大飯店的泰晤士廳裡,彈奏哈巴涅拉的鋼琴是漢密爾頓牌的,他的記憶力太好,三歲以後的事無論大小都像刻在腦子裡。對何未,他談不上了解,除了知道她喜歡喝牛奶,喜歡穿白色,不喜多穿衣服。過去他想戰事儘快結束,只想著旁人,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私念,他想南北統一,能讓他再去北京。
如果她還等著自己,須仔仔細細重新談一次新式戀愛。
第19章 烽火望炊煙(2)
時至九月。
日本關東大地震,死亡數字有十幾萬人。
一時間全國募捐,號召「救災恤鄰」。沒人能想像到上半年還在抵制日本經濟的同胞們,能在如此一個自家四處戰亂和饑荒的情況下,籌善款籌物資,最後連同紅十字的救護隊一起送到了日本。
鄧元初從財務部見到的捐款捐物的統計數字,感嘆了兩句數額巨大。
「這是屬於國人的善良。」何知行評價。
希望他們真能看到中國人的善意。她想。
十二月底。
謝騖清終於回到廣州城,下午三點到的。
在廣州的公寓裡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襯衫和西褲,在客廳裡坐下。
他回來直接去了前線,姐弟幾個人時隔兩年,今日終得一見。大小姐見弟弟就想起先夫,落了淚,三小姐在一旁安慰。謝騖清沉默。
等二小姐來了,這才緩和了氛圍,一起說到謝騖清的婚事。
「父親說,在那種時候肯和你定終身的女孩子,萬萬不能辜負,」三小姐是短髮大眼睛波波頭,長得像母親,性格也像母親,她藏不住心事好奇問,「清哥兒你怎麼做人質都能被人看上?在家裡也不見你如此出色。」
「我看上她。」他無意同三姐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