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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之前我一直都躲著貓。不過,這次回家,讓那個事件再一次清晰地出現在我的頭腦中。
萬佑子姐姐失蹤的時候,我才念小學一年級,但後來,我無數次反思過那次事件。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地方被漏掉了。但是,如今我又開始重新回憶當時的事件,誘發我重拾回憶的契機可能就是後背上感覺到的,猶如被豌豆硌著的彆扭感。
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問我:&ldo;你真是這家的親生孩子嗎?證明給我看!&rdo;
似乎從頭腦深處湧出的那些記憶已經不能滿足我對真相的渴求,我必須得自己去挖掘一些東西出來。反覆塗鴉的那張畫布的最下層到底是一幅什麼樣的畫呢?一幅名為《萬佑子姐姐失蹤事件》的畫的最下面,還隱藏著一幅畫,但它就像那顆豌豆一樣,讓我抓不住它本來的面目。如果最下層真有另外一幅畫的話,我該從哪裡下手開始挖掘呢?
說到這兒,我忽然想起來,我不是也有一直珍藏著的&ldo;寶物&rdo;嗎?
我拉開壁櫥的門,在我和姐姐各自的房間中,只有我這間有壁櫥。壁櫥的上半層格子是用來放被褥的,現在,裡面就疊放著幾床冬天蓋的厚棉被。我忽然明白過來,可能就是因為姐姐的房間裡沒有壁櫥,沒有收納被褥的地方,所以當年媽媽才主張給姐姐買床的。因為有了床之後,被褥就可以直接放在床上了,而不像榻榻米那樣,每天都得把被褥疊起來放進壁櫥裡。
壁櫥的下層格子,就是我放私人物品的地方了。當初我把自己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整理了一下,分別裝入紙板箱和塑膠整理箱,放在了壁櫥裡。我先把最靠外的一個裝書的紙板箱搬了出來,裡面裝的全是我買的、收集的漫畫書,在這個箱子的最下面,藏著那本《豌豆公主》的繪本。那本來是姐姐的書,但我想據為己有,就悄悄地從她的書架上把那本書抽了出來,藏到了自己的書箱中。
接著我又把腦袋伸進壁櫥裡,從裡面搬出一個更大的紙板箱,紙板箱上赫然印著某種衛生紙的大商標。紙板箱上貼的膠帶沒有被人撕開的痕跡,說明家裡人誰也沒有注意過我的這箱東西。在我去神戶讀大學的時候,甚至想過把這些東西一起帶走,但後來還是覺得好不容易開始的新生活,不想被有關那次事件的記憶打擾。於是我決定把它們封存在這個紙板箱中,並貼上了膠帶,不想讓別人去碰它。
話說那一天,我從雜貨店&ldo;丸一&rdo;要來了一個裝衛生紙的大紙板箱,當我把紙板箱搬回家的時候,恰巧萬佑子姐姐也剛從外面回來。看見我兩隻手都騰不出空來開門,姐姐就幫我推著大門,邊笑邊對我說:
&ldo;離大學開學還早嘛,你就開始準備搬家了?看來一個人出去生活,應該還蠻有趣的。你這個紙板箱那麼大,應該能把你所有的東西都裝進去了吧。如果需要我幫忙,隨時說一聲就行,不要客氣喲。&rdo;
我小心翼翼地撕開給紙板箱封口的膠帶,開啟紙板箱後,從裡面拿出一個淡藍色的塑膠整理箱。開啟整理箱的蓋子,我從裡面找出一個筆記本。那是一個a4大小的筆記本,封面是天藍色的,其實那只是一本普通的學生筆記本。不過,封面上用油性記號筆寫著幾個令我觸目驚心的大字‐‐關於萬佑子失蹤事件的記錄。那工整的字跡和萬佑子姐姐本人寫的很像,不過那是外婆寫的。我翻開了那本筆記本……
萬佑子姐姐失蹤後的三天時間裡,外婆都一直堅守在我們家等待著姐姐的訊息。但是,因為外公和冬實姨媽一點家務活都不會幹,要是長時間把他們爺倆放在家裡,那外婆家裡一定會出大亂子。所以,從第四天開始外婆就每天奔波於自己家和我們家之間。有的時候她一大早就跑到我們家,下午快做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