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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跟我熱情打招呼時的表情迥然不同，有的是躲閃，也有的是鄙夷。我鼓足勇氣問了一句：&ldo;你們在談什麼?&rdo;還沒等她們開口，恰巧從旁邊經過的一個自以為是的男同學幫腔道：

&ldo;結衣子，聽說你媽媽每天都到&l;horizon&r;超市去抓變態?周圍的大嬸們都說，雖然能理解你媽媽的心情，但她的這種做法，是不是有點……&rdo;

後來證實，這個男同學說的一點沒錯。連日來，我媽媽都會到&ldo;horizon&rdo;超市中&ldo;臥底&rdo;。她要麼漫不經心地站在女孩子們喜歡的小糖果貨櫃旁邊，要麼躲藏在小女孩內衣櫃檯附近，暗中觀察在這些櫃檯選購商品的顧客的樣子。但實際上，媽媽所做的還不止這些。

有一天下午又到四點，媽媽一如既往地出去&ldo;買東西&rdo;，在她出門後，我把她去&ldo;抓變態&rdo;的事情告訴了外婆。我並不是故意打小報告。只是我和外婆在沙發上吃點心的時候，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那個話題上。

一開始，外婆跟我聊的都是些日常瑣事，比如&ldo;今天中午在學校吃的什麼菜啊?&rdo;&ldo;你們學校什麼時候組織秋遊呀?&rdo;&ldo;語文和數學你更喜歡哪一個?&rdo;……可是，不知什麼時候，外婆提了這樣一個問題：&ldo;姐姐失蹤的事情，有沒有給你在學校帶來不好的影響?&rdo;

要說不好的影響，姐姐不在身邊這件事本身是讓我最痛苦的。即使其他同學對我媽媽出去抓變態說三道四的，我也沒覺得多難受。不過，&ldo;變態&rdo;這個詞兒，給我帶來的衝擊還是很大的。難道萬佑子姐姐也遭受了和弓香一樣的摧殘?

想到這裡，姐姐和弓香的形象終於在我頭腦中重疊到了一起。我也終於能夠理解媽媽大聲訓斥警察、每天下午外出三個小時抓變態的行為了。於是，帶著確認的口吻，我問外婆：

&ldo;媽媽出去買東西，總是去那麼久。可是並沒買多少東西回來嘛，她到底出去幹什麼了?&rdo;

我想外婆可能早就注意到了媽媽的異常舉動。不過，她的回答只猜中了一半。外婆說：

&ldo;你媽媽呀，可能又把你姐姐失蹤那天她走過的路走了一遍，而且是每天走一遍。&rdo;

外婆的意思是說，每天下午四點多，媽媽先走到神社後山，然後再把雜貨店&ldo;丸一&rdo;、&ldo;horizon&rdo;超市、縣營住宅區附近等萬佑子姐姐被人目擊的地點轉一遍。轉完這一大圈才回家。外婆接著又說：

&ldo;雖然我沒有仔細問過你媽媽她出去都幹了些什麼，但如果把我放在她的立場上，相信我也會和她幹同樣的事情。&rdo;

&ldo;您也會去抓變態嗎?&rdo;

原本外婆臉上是一副同情媽媽的表情，可是，聽到我說的&ldo;抓變態&rdo;三個字，外婆的臉立刻僵住了。

&ldo;什麼?你說什麼?&rdo;

雖然外婆大體猜出媽媽每天是沿著事發當天的路又走了一遍，但是，她沒有仔細去分析媽媽在每個重要地點所做的具體事情。我以為外婆生了我的氣，於是連忙用辯解的語氣解釋說這是班上一個男同學告訴我的。然後我又補充了一句：

&ldo;不僅他一個人知道，其他幾個女同學也都說看見了。&rdo;

晚上七點多，等媽媽一回家，外婆就質問她我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媽媽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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