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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沒有必要問她本人。
我完全可以等回家之後,和姐姐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若無其事地問起這件事。先做個鋪墊,回憶一下當年姐姐滑旱冰摔倒的情形,然後再告訴她我的發現,發現她的朋友臉上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個類似的疤痕。也許不用我問那疤痕的來歷,姐姐就會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沒準她也是不小心摔倒造成的呢。
然後我可以說,她那個傷疤應該也很深吧。不過,姐姐當年的傷疤也很深,現在不還是那麼漂亮?
我推測姐姐的回答可能是,我受傷的時候只有八歲,那麼小受傷也算是萬幸。因為孩子的新陳代謝很快,傷口恢復得很好,雖然留下了傷疤,但也不算太明顯。而且,當時的急救措施也很及時。
如果姐姐這樣回答的話,那她朋友臉上那個傷疤多半是最近才形成的。
此時,我就不應該再往下追問了。如果我還有疑問的話,就只能增添姐姐的悲傷了。萬一把姐姐惹急了,她反問我一句,我這個傷還不是你造成的?到時我就尷尬萬分、無言以對了。
如果,我假裝完全沒有注意到姐姐朋友臉上的那個傷疤,只是自顧自地吸著我的冰咖啡,直到把咖啡吸乾,杯子裡只剩冰塊,我想,我們的見面應該會這樣平淡地過去吧。
突然,我感覺到背上傳來一陣疼痛,一跳一跳地痛。
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可是,即使我能感覺到好幾層褥子之下有異物,也不會像公主那樣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吧。因為我已經檢查過,把被褥翻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可是,可是……
過了半天也不見那兩個人上樓來。我又朝窗外望了望,結果看見了她們的背影。她們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杯插著吸管的咖啡紙杯,朝四路公交車站走去。這時,剛好有一輛公交車駛入環島,從兩人身邊駛過,然後停在了四路公交車站前。
我趕快拿起隨身物品,三步並作兩步躍下樓梯,衝出咖啡館去追她們倆。在距離她們倆只有兩三米的地方,我大喊了一聲:
&ldo;姐姐!&rdo;
聽到我的呼喊聲,到底是誰先回頭的呢?在確認這件事情之前,我只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膝蓋一軟,眼前的事物瞬間就變成了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萬佑子姐姐……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萬佑子姐姐失蹤那天發生的事情,至今依然歷歷在目。
那一天是八月五日,萬佑子姐姐眼睛旁邊受傷三個月後的一天。
我們生活的鄉下,沒有一個標準意義上的公園。本來在我的頭腦中對公園的印象也只是在一塊狹小的空地上放一個滑梯、安一個鞦韆,那是還沒上學的小孩子們玩耍的地方。
好像是上高中的時候,我在電視劇裡看到那些上了班的大人談戀愛的時候常會相約到公園見面,我感到非常詫異。難道大人們都喜歡去公園約會?而且,電視劇裡的公園根本沒有我們小時候那種斑駁的兒童遊樂設施。而是有廣闊的綠色草坪、修剪得十分整齊的花壇以及帶噴泉的水池。這些都是我們鄉下公園裡沒有的。後來,我在電視劇裡的公園中發現了被漆成五顏六色、帶有未來感的一些設施,仔細一看才明白原來那是兒童遊樂設施。真夠高階大氣的!
後來我想,可能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公園吧。不僅學齡前的兒童可以來這裡玩耍,再大點的孩子,甚至大人也都願意來這裡。
可是,我們中林鎮沒有那樣的公園。所以,孩子們出去玩耍的時候,只能自己找地方。神社的後山、廢棄的房屋、工廠堆放材料的空地、採石場……對我們那些娃娃來說,有魅力的遊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