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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整個人都好好的,也不知道哪來的妖風,直接把他給吹進了醫院。
自那以後,開春溫黎必帶口罩。
他很注意自己的病情,盡最大可能避免。
這些年李言風在溫黎身邊,只比他本人更為注意。
明明三年沒犯了,明明都像是好了,怎麼突然就——
和李拂曉離開時一樣沒有預兆。
溫黎眼裡蓄了眼淚,順著臉頰聚在下巴。
是不是因為他太麻煩。
所以所有人都會選擇離開。
李言風不厭其煩地替他擦掉淚水,紙巾按在溫黎的眼尾,輕輕搓著他冰涼的耳朵。
他抱住溫黎,緊了緊他蓋在胸前的大衣。
「他好些了嗎?」許老師擔心地問。
感受著對方逐漸平緩的呼吸,李言風攥了一下手心裡的汗:「應該是好了。」
許老師肩膀一塌,長長鬆了口氣:「那就好。」
診所裡很快空出一個床位,李言風跟護士一起,連著呼吸機一起把溫黎整個抱過去。
溫黎手背上還扎著針,李言風的動作很小心。
許老師本想跟著幫幫忙,結果轉了一圈愣是沒有插手的份。
李言風有條不紊地整理著吸氧機和輸液管,把一切都處理妥當。
等到起了藥效,溫黎呼吸平穩,昏昏欲睡,許老師這才對李言風道:「我之前聽朱老師說你們是兄弟還挺驚訝,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的確是兄弟。」
都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如果不是長期照顧,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會第一時間就把一切都處理妥當。
也不知為什麼,李言風聽後一愣,轉身看向許老師,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有那麼一瞬間的猶疑。
很快,他定下神來。
所有的擔憂與顧慮全都過去,李言風這才意識到溫黎的班主任還跟了一路。
他誠懇地道了謝,許老師連忙擺手:「沒關係,我也沒幫什麼忙。」
趁著溫黎還在睡,李言風託許老師先照顧著,自己快速回家拿了哮喘噴霧和其他藥品。
再回來時溫黎依舊沒醒,他睡得不是特別安穩,眉頭皺著,眼皮下的眼珠不時在動。
「總覺得他睡得不好,」許老師起身,把床邊最靠近的那一處讓給李言風,「是不是哥哥在這裡他比較安心?」
李言風微微喘著氣,放下手上東西,走近輕輕握住溫黎的手。
果然,溫黎似乎有所感應,眉頭慢慢放鬆下來。
「你們關係真好。」許老師說。
李言風拇指搓搓溫黎的手背:「嗯。」
「為什麼在學校不見你們說話?」
這事說來話長。
李言風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但面對許老師他又不願意隨意敷衍,正思考著怎樣回答既簡潔又能說清事情時,他的手指突然被勾了一下。
溫黎醒了。
許老師和李言風都第一時間湊過去。
「還好嗎?」李言風把手託在他的耳邊,指尖觸碰眉尾,語氣中滿是心疼。
溫黎閉了閉眼,就當回應。
他的目光在李言風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再轉向他身後站著的許老師。
「你就別說話了,」許老師安慰道,「好好休息,病好了再來上課。」
李言風回頭道:「謝謝老師。」
溫黎醒後,呼吸都恢復了正常,只是人還有點低燒,老毛病了,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許老師最後一節還有課,就先離開了,李言風把他送到診所外,折返回來時溫黎摘了臉上的呼吸面罩,躺在床上長長的呼氣。
「我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