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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星被吵醒的。
他從毛毯裡探出腦袋,看到俞望站在窗邊打電話。
說的是法語,貓給林殊星實時翻譯。
「他好帥。」林殊星躺在枕頭上說。
貓從鼻子裡發出哼聲,卻沒有反駁。
趁男人打電話的功夫,林殊星拿了床頭的襯衫套在身上,到浴室洗漱。
俞望抽空看他一眼,叫住人,「你穿錯了。」
男人咬著煙,撩眼看他,「那是我的。」
林殊星赤腳站在絨毯上,回頭,「什麼是你的?」他用手指戳自己的肩膀,「這個嗎?」
俞望沒說話,林殊星心想對方可能不喜歡這樣的撩法,聳聳肩便走了。
「望哥,還查嗎?」手機那邊的人聽到動靜,謹慎地問。
俞望拉開窗簾,撂下一個字,「查。」
林殊星父母走的早,從小被當做藝術生培養的林殊星沒有了經濟支援,大一便從美術系轉了專業到金融系,大四畢業,林殊星用他打工存的錢和父母留下來的資金開了家紋身店。
紋的是林殊星自己的作品,也偶爾接一些他感興趣的題材,紋身店的生意不算非常好,但養活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俞望,昨晚實在太謝謝你了。」林殊星說。
俞望沒搭話,這在他看來的確不算事兒,他穿好西裝,襯衫扎進皮帶鎖住勁瘦的腰身,靛藍色的瑪瑙袖口在燈下泛著冷光。
林殊星隨口道:「你是怎麼把他趕走的?」
俞望扣著腕錶,問:「誰。」
林殊星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男友。」
俞望走過去,「我跟他聊了幾句,他就走了。」
「聊了……什麼?」
「我告訴他,他該是前男友才對。」
林殊星抬頭,眼睫毛上有水滴落,他啞然道:「這不好笑。」
俞望走近一點,他注意到林殊星左邊的鎖骨處紋了什麼,青色的圖騰刺在冷白色的肌膚上,有種殘忍而凋零的美感。
男人伸手想摸,被林殊星躲開。
「你店開在哪?」俞望的手插進兜裡。
林殊星把貓給他的地址念出來,「怎麼了?」
俞望說:「有空去轉轉。」
林殊星彎著眼推他肩膀,「這個好笑。」
俞望家境優渥,家教嚴格,林殊星怎麼也不相信他會出入自己的紋身店。
直到幾天後,林殊星真在店門前見到了他。
貓:「別說你,我都震驚了。」
林殊星:「是吧。」
共進晚餐後送林殊星迴店的男友當然也看見了,當即問道:「那是誰?怎麼堵門口了。」
林殊星本想如實回答的,結果貓搶先說:「渣一點,擺脫他。」
林殊星:「……」
貓:「時間不多了,你沒空跟他玩兒。」
「一個朋友。」林殊星說。
男友非常生氣,拽著林殊的手不讓他下車,「你有什麼朋友是我不知道的?他是不是上次酒店裡的那個男人!」
林殊星沒出聲,他看著男友,眼裡某種情緒深深刺痛了對方。
男人的表情由嫉恨變得兇狠,又轉為對林殊星的戀戀不捨,深陷的眼窩發紅,哽咽道:「阿星,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
林殊星摸摸他的頭,彎著唇說:「是呀,我們分手吧。」
再見,不記得名字的前男友。
貓疑惑,「我沒跟你說過他的名字嗎?」
林殊星眨眨眼:「忘了。」
俞望靠在車頭,一隻手搭在引擎蓋上,一隻手的指尖掐著半截煙。
猩紅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