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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生擒。&rdo;

我聽見裴錚冷聲。

暗衛逼近幾步，而身邊氣息附耳。

&ldo;嚴刑逼供對我有沒有用，你最清楚。&rdo;

轟！

下意識循聲，視線裡槍尖掠過碎石飛沙，裴錚於餘燼中怒目：&ldo;離祁紅遠點！&rdo;

身畔氣壓驟低，我心裡咯噔一下，果見姬少辛眼中嗜血兇殘，暴虐翻湧。

&ldo;吵死了！！&rdo;

崖下異動，石子顫慄。

裴錚臉色微變，暗衛們亦察覺不對，於是全隊立即後撤。

&ldo;吱吱……&rdo;&ldo;嘶嘶……&rdo;

下一秒，血蟒、紅蠍、赤蛛……密密麻麻的毒物應召蜂湧，沿著石壁堆疊攀爬，自血潭中傾巢而出。

&ldo;我要把你……&rdo;

那惡狠只放言一半。

因為我走到他跟前，擋住了他對裴錚的殺意。

&ldo;我會更恨你。&rdo;我緊盯，&ldo;永不原諒。&rdo;

&ldo;……&rdo;

姬少辛低頭。

那毒物聚整合的&ldo;血潮&rdo;本就要觸及一個暗衛的鞋尖，此時卻倏地退散，緩緩沒回谷底。

可我知道沒這麼簡單。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果然響起，那重新抬起的臉上神色猙獰，眸中歇斯底里。

&ldo;即使我被做成人彘，你也要背著我，一輩子不離不棄。&rdo;

所以我原本將武力放在最後。

因為我知道，這對姬少辛而言只會起反效果。

我忽然生出一股無力。

我已經竭力嘗試擺脫，結果卻是我和他愈發糾纏不休，竟成死結，入死局。

這一刻，我看著裴錚領暗衛愈來愈近，看著對此熟視無睹，只衝我笑的姬少辛。

覺得累極。

視線裡，崖底血色翻湧，似是由於方才被姬少辛觸動，這片血霧升騰頗高，竟有一縷飄至我眼前。

就如昔日居庸城下那紫花一樣，我失神，聽見自己問：&ldo;你真的不給我解蠱？&rdo;

&ldo;……&rdo;

姬少辛似乎還是想說點什麼，可一個當先的暗衛攥住了他的胳膊，扭住。

於是我聽見自己說：&ldo;那我自己解。&rdo;

我一腳踩空，主動。

&ldo;祁紅？！&rdo;

裴錚衝來，卻沒能拉住我。

可姬少辛離我太近，又一直看著我，且沒有半點猶豫。

腥風拂面。

不斷下墜。

兩人的重量比狼更甚，倒刺噼啪折斷，直至懸於深谷最底部，方被荊棘掛住。

疼痛驚醒失神。

我嗅到濃重的血腥氣息，看見猩紅從那額角汩汩流淌，近乎黏住那長睫微顫。

無疑，他比我更痛。

他渾身上下皆是荊刺穿透，千瘡百孔，只因他明明纖瘦，卻非要竭力護我。

我就這樣揪住他的前襟：&ldo;你不能死。&rdo;

他不能死。

絕對不能。

不是因為什麼不棄蠱生死相隨，他死了我也沒法活。

也不是因為他總歸是為我而死，我會終生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