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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我能不能討你喜歡？&rdo;

這聲音令我恍神。

我想，我是察覺到了的。

那畫中人或許就是我，他讓我&ldo;等著&rdo;時的目光分明熾熱。而我只是不確信，不明白。

因此眼下，詫異遠比其他情緒更甚。

可對上那目光，我仍舊訥訥：&ldo;是你說我們永遠都是兄弟。&rdo;

裴錚理直氣壯：&ldo;我要反悔。&rdo;

&ldo;……&rdo;

被這話一噎，我的滿腹質問悉數作廢，一時間空蕩蕩茫然：&ldo;為什麼？&rdo;

&ldo;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幸虧我早有準備。&rdo;裴錚一臉志在必得，竟從襟前取出本厚厚簿子。

我迷惑接過，見封皮上大筆濃墨‐‐《關於我喜歡祁紅的理由》。

我就這麼看起了這本&ldo;書&rdo;。

雖說長篇大論，密密麻麻，但這行文言辭激動，敘述錯亂，反反覆覆皆是什麼&ldo;祁紅好帥氣&rdo;&ldo;祁紅真溫柔&rdo;&ldo;祁紅太聰明瞭吧&rdo;&ldo;祁紅實在可愛&rdo;。

我好像不用再看下去了。

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個問題，所以我側頭，直視那雙眼睛：&ldo;假如我一輩子解不開蠱，永遠都是這副模樣呢？&rdo;

這對顏狗來說理應致命，然裴錚一本正經：&ldo;我可以腦補。&rdo;

我：&ldo;……&rdo;

&ldo;現在輪到你回答我了。&rdo;

手再度被滾燙包裹，逼近的氣息來勢洶洶。

我預感自己要不對勁了，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空著的手往上一捂：&ldo;你別看我。&rdo;

裴錚任我捂眼：&ldo;為什麼？&rdo;

我聽見自己聲音微顫：&ldo;我臉紅。&rdo;

&ldo;……&rdo;裴錚沒說話，也沒再往前。

他直接一拉。

我下意識想退，他卻將我按在他胸口，煞有其事：&ldo;這樣掩得更嚴。&rdo;

&ldo;……&rdo;

他到底是大興城裡被丟慣了香囊手絹的裴家二少，我應付不過。

我現在理解他為何摟著我的畫傻笑了，畢竟這天深夜，我抱著那本簿子，臉上燒得甚至睡不著。

我索性出來吹冷風，試圖物理降溫。

不料這麼隨意走走，我剛好目睹馬蹄踏雪，白衣書生趁月色而歸。

我便攏了攏襖子，過去：&ldo;賀蘭先生早早離席，歸來得卻有些晚。&rdo;

賀蘭瑾下馬淡淡：&ldo;驛站路遠。&rdo;

我頷首：&ldo;北方大捷，是該傳給天麓宮。&rdo;

賀蘭瑾眸色微暗，面上仍是笑了笑：&ldo;我此行不止寄信，還受人所託。&rdo;他邊說邊探手袖內，取出一封信箋。

原本將息的飛雪此時驟急。

我聽見風聲嗚嗚，也聞得賀蘭瑾逐字清晰：&ldo;公主親筆。&rdo;

那薄薄信箋如同覆霜，入手刺骨冰寒。

我大步回到帳裡，點亮燭火，拆信。

信上簡短，只兩個字，一個名字‐‐&ldo;裴錚&rdo;。

我沒告訴裴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