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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讀過,那日得見,那東西,就想到了……」
謝思溫搖頭慘澹地笑了兩聲,見他神色黯淡,陳清酒席地而坐,成鈺往右移步,隨坐在他身側,問出了陳清酒需要問的問題,「你既然算是謝家子,為何會『活到』現在而不去轉世輪迴?」
「可能是因為怨念,招來了妖物。」謝思溫右手一轉,一支賣相略差的筆便躺在了手中,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你們看過我一部分記憶,便知傳言有差。這支神筆並非我二十歲生辰得到的,而是生來就有,起先並未留意,後來有一日我用了它,發現它居然可以繪物成真,我那時不小心,被旁人留意到了,只是這支筆到了他手中卻普普通通。」
「後來被謝家人收留,謝父也知道了此事。」謝思溫想了想,略微停頓後才道:「你們方才只是看到了一丁半點,其實我那日並未被處決,彼時南國已兵臨城下,皇帝著急棄城脫逃,後失蹤不見,而我也趁亂隨著謝父逃往了海島。」
「至於這件神物,雖一直留著,卻不常用到,父親叫我當心,不到萬不得已時千萬不能拿出,我聽從他的話,用木匣子將它收了起來,幾次來用也不過是給家裡添些柴米油鹽,桌椅板凳之類的小東西,日子過得平淡無奇……」
謝思溫低下頭,嘆息道:「這支神筆放在我身邊根本無用,況且我不熟悉這種怪事,唯恐它給我惹麻煩,便打算找個地方埋了,但是在中元那一日,山上的精怪突然闖進了村子,無情殺戮……我逃出了很遠依舊能聞出血腥,聽到嘶吼……」
「你帶著神筆又回去了?」成鈺問。
「是,我想它既然可以繪物成真,那它畫出來的東西肯定可以驅逐那些魑魅魍魎。」謝思溫垂下眼簾,要笑不笑地提了提唇角,「那天天色特別暗,滿地都是血,而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是恐懼,拒斥,就像他們看那些怪物時一樣,那個時候,我也成為了他們眼裡的怪物,後來在村主的帶領下,我被執行了火刑。」
謝思溫仰起頭時,便不動聲色了。
死在自己保護的手中,對於他來說,好像真的已經無所謂了。
陳清酒問道:「你選擇報復了嗎?」
「怎麼會?」謝思溫沖他一笑,道:「謝家於我有恩,那些人於謝家有恩,我這人向來恩怨分明,若真的為了這件事而去遷怒那些村民,父親他可能就真的不要我了,一己之私,不論出於何種原因,都不可饒恕,我不想我死的時候得不到解脫。」
「可你,最後,還是沒得到解脫……」
「啊。」謝思溫聳肩,一臉無奈,半開玩笑道:「說來慚愧,中間似乎發生了點變故,我也不太記得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陳清酒伸手,謝思溫毫無猶豫便將那神筆給了他,只聽成鈺在一旁問道:「你先前說可能因為怨念招來了妖物,可曾見過那什麼妖物?」
「唔……」謝思溫扶額想了想,在一旁揀了枯枝,邊畫邊回憶著,「火刑死後,我靈魂飛出,得見了一個女人,相貌大概如此。」
成鈺偏頭看著,等他畫完又看向了陳清酒,那人將神筆還了回去,道:「人,筆,皆不識,但猜想,恐是稷修……」
「稷修?就是《太源》所載入的四惡獸之一?不是說是一種長相醜陋的怪物嗎?」
「化祖四惡獸存活時間久了,也該會幻化人形了,你見的恐怕就是稷修的人身,稷修善蠱惑人心,她,可曾讓你做什麼?」成鈺心中想到些場景,便不敢瞧一眼陳清酒,直接問出了口。
這下謝思溫有些匪夷所思了,他目光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隨後恍然大悟,「原來你們二人是心意相通的啊,難得一見!」
成鈺嘴角下意識地一陣抽搐,而後黑著臉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