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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聞雪朝不知自己也許會死,但當箭矢朝太子襲來的那一刻,聞雪朝還是義無反顧地衝上前,將太子一把推開。
趙鳳辭能察覺到,自己在那一腔怒氣之下,心中還藏著一絲隱介藏形的妒忌。
若是在聞雪朝身旁的是自己,不知他是否……趙鳳辭狠狠甩了甩頭,覺得自己宛如中了魔障。若那箭想射的是自己,自己哪怕是萬箭穿心,也萬不會讓聞雪朝受到一點傷。
趙啟邈卻將聞雪朝中箭一事當籌碼,想以此拿捏自己。怎叫人不怒不恨。
兩人還在劍拔弩張之時,樹林裡浩浩蕩蕩地闖進了許多人馬。聽聞太子遇襲,聞雪朝受傷,靖陽帝大怒,派太醫隨涇陽霖與聞仕珍進林接應。
幾位太醫見聞公子面無血色地躺在地上,忙上前把脈診治。聞仕珍見自家嫡子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臉色有些難看,但並未在諸人面前顯露出來。
「舅舅,雪朝是為了救我……」趙啟邈見聞仕珍來了,忙上前複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面上滿是後悔莫及。
聞仕珍聽完趙啟邈一番話,深深嘆了一口氣:「能救殿下一命,是玓兒的福氣。如今還需查明真兇,將此等膽大妄為之徒繩之以法。」
聽到自家兒子替人擋箭,實屬出乎了聞仕珍的意料。聞仕珍看著這嫡子長大,見他平日搖手稱揮,只當也是個貪生怕死的。卻未料到在生死攸關之際,還能在太子跟前為聞家增了面子。聞玓與太子經此變故便已是生死之交,此舉對聞家確實大有裨益。
趙鳳辭見了祖父,立馬收起了與趙啟邈針鋒相對時的利銳眼神。只是讓白紈將那帶血的箭矢呈給祖父看。
涇陽霖瞥見白紈手中物事,瞳孔陡然緊縮。
他聲色俱厲地對手下說:「回去查!查入京後軍中是否少缺輜重!若是查不出,便叫管事校尉提頭來見!」
「是!」副將單膝跪地。
聞仕珍聽完太子之言,心中已有所判斷。他早料到此事不簡單,卻未想到會與鎮北府有關聯。如今大芙局勢風譎雲詭,牽一髮而動全身。近幾年朝中政事平穩,邊境亦安穩。若是有人想要攪亂這灘渾水,打破這難得的平衡,便真是其心可誅了。
聞相統領朝政多年,自然不會被暗中人當棋子使,現在還不是動鎮北府的時候。
鎮北府雖動不了,倒是可以殺殺那涇陽氏小子的銳氣。
況且聞仕珍早早便看出,自己這儲君侄子,十分忌憚那位塞北歸來的五皇子。
見涇陽霖還在對著下屬大發雷霆,聞仕珍上前拍了拍涇陽霖的肩,安慰道:「此事雖涉及鎮北軍,其中恐怕另有隱情。大將軍還是冷靜一些,待回朝後同陛下說明,再查出個水落石出也不遲。」
涇陽霖深吸了幾口氣,神情有些黯然:「未料到此次秋獵竟會出此等紕漏,稍後我便去向陛下請罪。」
兩人又交談了一番,白紈來報:「聞大人,涇陽將軍,太醫已為聞公子敷上藥,公子傷勢已無大恙。」
聞雪朝被搬上了轎子,白紈帶領羽林衛繼續在林中勘查,其餘人紛紛班師回朝。太子頭也不回地騎馬走了,趙鳳辭見趙啟邈走遠,也翻身上了馬,追上了殿後的涇陽霖。
涇陽霖咬牙切齒:「聞氏老賊。」
趙鳳辭點點頭:「走了。」
趙鳳辭揚起馬鞭朝前奔去,祖孫二人擦肩而過。
儲君秋獵遇刺,聞相公子重傷,皇后聽到訊息後更是日日垂淚。靖陽帝大發雷霆,命羽林衛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朝中眾臣雖不知其中內情,但也隱有聽聞,好像此事與鎮北府有些關聯。
說來也怪,聞相嫡子受了箭傷,且朝中文武一向不對付,聞仕珍卻在御前為鎮北軍求情,稱此事乃人為嫁禍,定不是鎮北軍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