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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站著就讓人心裡發寒。想著這種事情實是輪不到自己插手,他也就跟著賴媽媽一塊出了帳房去。可他們倆前腳剛出來,後腳那一位跟著楊進周的黑塔大漢便也出了屋子,往那兒一站,架勢便如同門神似的。
“楊大人請坐。”
屋子裡,陳瀾擺手命紅螺退後幾步,見其臉色漸漸有些發白,知道她必也是認出來了,便衝她使了個眼色。見楊進周在椅子上坐下,她再次敏感地察覺到,他的姿勢確實有些蹊蹺,因而心裡一尋思轉到了書桌後頭坐了,這才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楊大人可是身上有傷?”
雖是入錦衣衛只得半年,可憑著這個衙門的名聲,楊進周平日見慣了那些一聽自己名頭便戰戰兢兢的人,此前陳瀾也素來避著他遠遠的,因而他沒料到陳瀾竟是問這個,一閃念功夫就搖搖頭道:“無礙,只是一點小傷。下官此次來,是因為一樁公務。老太太既是來養病,也不用驚動了,下官就對三小姐說吧。”
朱氏出府的目的瞞不過錦衣衛並不奇怪,但此時此刻,楊進周說這事情要對她直說,陳瀾不禁生出了一絲驚悸來。然而,一貫的冷靜自持在這時候發揮了作用,幾乎是一瞬間,她就壓下了那股不安,點點頭說:“好,請楊大人直言。”
“這天安莊在賜給貴府長房之前,是皇莊,在此之前,則是令尊置下的產業,想必三小姐是知道的。”見陳瀾會意點頭,楊進周又繼續說道,“令尊當年只是掛著勳衛的虛銜,但並未正式出仕,再加上性子的緣由,大約也不曾打聽過這地方的原主。這裡是先頭秦王的莊園,而這安園雖說是新建。但內中浣花溪之內的那座院子,卻是早先秦王曾經住過的。早年其他地方奉旨譭棄,只那座院子因為某些緣故,所以留著。”
秦王?
陳瀾咀嚼著這個陌生的藩王封號,暗自嘆了一口氣。她初來乍到,只兩三個月的時間,能把府裡的人事和相關的勳貴世系理清頭緒,又大致弄明白楚朝的制度等等就已經很辛苦了,哪裡還有功夫去打聽早年的事情?因而,她索性就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楊進周對陳瀾的反應並不奇怪。昨日剛剛拿到那案卷的時候,他自己也是頭痛得很。他從前只是興和守禦千戶所的千戶,雖說父親出自名門,畢竟早早就獨立了,也從沒對他提過這些天家秘辛。這幾個月雖說見到了從前根本沒見過的,聽到了從前從來沒聽過的,也學到了從前根本沒想到會去學的,可並不代表他就搖身一變成了那些資歷深城府深的大佬。
把該說的不該說的理了理頭緒,他便解釋道:“秦王是皇上的同輩兄長,當年犯了事之後,這些田產便沒入了官中,但有些掛靠在別處,事有不趁手,那些人便趁機賣了,就好比這塊地。只畢竟是有數目的,所以到最後這些地幾乎都被收了回去。至於此次我來……”
陳瀾正等著楊進周吐出最終的來意,就只聽外間一陣喧譁。人站在門前的紅螺趕緊打起簾子出去,須臾便縮了回來,臉色發沉地說:“小姐,外頭二老爺三老爺二夫人三夫人和幾位小姐少爺都來了!”
來的不止是陳瑛。竟是二房三房齊齊殺了過來?也難怪,朱氏臨走前也沒對二房留下什麼交待,只怕她的二叔二嬸沒了靠山,恨不得立刻把老太太迎回去。
大吃一驚的陳瀾看了一眼楊進周,臉上頓時有些為難。這時候,楊進周便站起身來,很是體諒地說:“既是陽寧侯他們都來了,三小姐出去迎候就是。下官雖是奉命辦事,但並不是十萬火急的急務。下官在此的訊息也不用對外人言明,以免打草驚蛇壞了事。”
這打草驚蛇的比喻都用了出來,陳瀾便是再遲鈍也知道這事情非同小可。因而,她便從容點了點頭,請楊進周在帳房中小坐,隨即便出了屋子。見她出來,門口那個鐵塔般的大漢愣了愣,隨即就徑直鑽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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