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周鴻文託人赴宴,楊樹吉長街醉酒(第1/3 頁)
“咕咕~”
春夜綿長,沈柯睡飽之後,獄外的天光依舊昏聵。忽地聽到熟悉的鳥叫聲,一張滾圓貓臉,隨之出現在太原大獄的換氣鐵窗旁。
貓臉鷹身,血眸如鬼。
不是沈家別院大槐樹上的報喪鳥,又能是誰?
“哈哈,鳥兄此番前來,怕是又要白跑一趟了。”
沈柯沒承想來了這太原昭獄,第一個上門探視的,竟然是這巴巴盼著自己快些身死,好兌現報喪天賦的陰界鳥靈,不由得啞然失笑:“就沈某如今的體魄,少說也還能活它個三五十年...”
“......”
再次撲空的報喪鳥聽了,卻沒沮喪,定定看著青年身後的影子。不過兩日未見,身後跟著的虛影,竟然又多了六七人?!
虛影深處,豬嘴道人和那花錢買壽的錢萬坤,赫然在列!
“沈先生,有人尋你。”
窗臺處的報喪鳥,眼見就要向沈柯詢問他影子裡的詭秘景象;一名獄卒,旋即領著兩人來到門口:“這是咱們獄中新來的吳典史...而他,則在清早便在獄前徘徊,說是先生叔伯,小人不敢怠慢。”
“見過典史。”
粗略瞟了那面頰清瘦,約莫三十餘歲,和楊樹吉一般身穿大幽綠袍的典史一眼。見他身後的影子還算正常,沈柯抱拳見過,便沒再多言。
回過頭去,微笑看著倆人身後的縮脖子老頭。
“青藤,是大伯無能,這會才來見你。”沈長天見他面上堆笑,莫名有些心虛,只得緊走幾步,捉住沈柯雙手:“你也知道,大伯不過是那邊軍巷的區區保長,廝混半生,也沒能認識啥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人都來了,還說甚鳥話?”
從二人的略微相似的長相,又聽來人自稱沈柯“大伯”;牢房盡頭的周鴻文聽了,覺得有些牙酸,便笑罵道:“你口中的大人物,心裡都打著小算盤。對於這些欺世盜名,茹毛飲血之輩,不認識也罷!”
“周老哥所言極是!”
沈柯瞟見沈長天一雙布靴,滿是泥巴;又見他眼袋浮腫,顯然因為自己的事,跑了不少地方。於是故作輕鬆道:“大伯一早趕來,肯定沒吃早飯,便和我們一道用飯吧。”
吳典史聽得,招呼下屬:“你去街口,買四份吃食來。”
沈長天聽了,頗為震撼。
“......”
咋回事?
自己跑斷腿都沒攀上關係,旁人一聽和錢家有關,便避而遠之。只能硬著頭皮,來這獄前碰碰運氣...不料昨日才鋃鐺入獄的倒黴侄子。
居然搖身一變,就成了太原昭獄的土皇帝?
..........
“大伯,趁熱。”
獄卒買了飯食回來,見沈長天還沒回過神來,沈柯指了指桌上的燒麥。
話說在原主的記憶裡,這和原主老爹一母同胞的大伯雖說在成家以後,得借女方廕庇,才能坐穩他的保長職位...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得當只鴕鳥。
更是迫於那陳氏悍婦的淫威,在原主為母守孝期滿之後,便將沈柯和齊伯牙一道從沈家祖宅趕了出來。但縱觀過去這些年,良心卻不算壞。
只是為生計所迫,脖子縮久了。
便伸不直了~
“我聽獄卒說,先生的畫皮之術,能畫出獄中枉死冤魂?”早餐過半,一直默不作聲的吳典史,終於切入正題。
“典史,八珍湯好喝。”
卻才問出口來,沈柯便將湯罐往吳天養面前一撥,錯開話題。
他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
且不說兩人的交情還沒到那份上,如今的處境,吳天養是這獄中典史,他卻是罪名未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