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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剛剛被炸懵了,一定是剛組織好語言,準備安撫一下自家炮仗似的兒子。
阮蔚被鈴聲擾得心生煩躁,乾脆關了機,癱在沙發上發呆,腦子裡浮現出母親生前的樣子。
寵溺的笑,嗔怒的罵,關切的囑咐,溫暖的擁抱……
牽著他的手跨入學校,親手為他烘烤食物,打扮得精緻漂亮帶他出席宴會,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輕撫他的手背。
有溫熱的液體自阮蔚眼角無聲滑落,零碎的場景到此戛然而止,又切換到一些有著沈庭陌的畫面。
思緒無限延伸的情況下很容易迷糊,加上童敬家的布藝沙發柔軟舒適,沒幾分鐘阮蔚就闔上眼皮睡了過去。
久違的午覺睡得香甜,甚至做了一個夢。
那是六年前的夏天,大學門口人頭攢動,學校廣場上擺著新生報到分流用的簡易棚,有許多學長學姐吆喝著四處遊走張羅。
一個大嗓門的學姐拿著喇叭喊道:「人文學院的新生請過來這邊,快快,過來填表。」
阮蔚被擁擠的人潮推著往前走,汗津津的手伸進褲兜裡摸索一陣,拿出自己的報到證看了一眼。
藝術管理專業,屬於人文藝術學院,他撥出一口熱氣,拖著行李箱循聲去找那位學姐。
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忘了看腳下,不知被誰的腳給絆了一下,阮蔚驚呼一聲往前撲倒。
情急之下雙手搭在身前那人的肩膀上,阮蔚整個人貼了上去,用了很大的力氣才穩住身形。
那人皺著眉側過臉,阮蔚呆愣一瞬,彷彿被對方背上的熱度灼到了。
半糖果茶
信託方面的內容純屬杜撰,不關聯現實
這種業務´・ᴗ・` 無產階級作者只能靠腦補
第4章 小貓追火車
在阮蔚單方面的記憶裡,那是沈庭陌第一次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他身上穿著參加系裡迎新活動的白襯衣,頭髮看起來簡單整理過,露出飽滿的額頭和乾淨利落的眉毛,鼻樑和眉骨都很挺,唇薄且色澤偏淡,是標準的清冷校草長相。
在路上走得好端端的,背上突然掛了個大活人,沈庭陌自然情緒不佳,冷冷的一眼瞟過來,便讓阮蔚噤了聲。
兩人保持著怪異的姿勢僵在原地,身旁人來人往,不少視線聚集過來,看阮蔚沒有要撒手的意思,沈庭陌忍不住開口:「放開。」
疏離淡漠的聲線讓阮蔚回了神,急忙退開一段距離:「抱……抱歉,剛……剛剛沒站穩。」
沈庭陌沒有要繼續交談的意思,只是點頭示意接受他的道歉,轉身便要往前走。
在眼下這個場合,分辨對方的身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兩手空空的必定是學長學姐,新生則無一例外拎著或大或小的行李。
阮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抬手便抓住對方的衣擺扯了一下,沒了剛才的拘謹,很是自來熟地搭訕:「學長,你是人文學院的嗎?」
沈庭陌看他一眼,眉心微蹙,抬手指了一個方向給他,是那個大嗓門學姐所在的簡易棚,依舊惜字如金:「那邊」。
對方避之不及的態度惹到了阮蔚,小脾氣蹭蹭就上來了:「我知道是那邊,我在問你呢,又不是問人文學院。」
沈庭陌可能是第一次遇到阮蔚這樣的新生——
明明長得白白淨淨,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卻奶兇奶兇的,對學長沒有絲毫敬畏,上來就強制社交。
不知是出於獵奇心理,還是身為學長的責任感,沈庭陌難得多說了幾個字:「我是經管學院的。」
好看的學長願意和自己說話,阮蔚身上的小火星一下就熄了,自顧自繼續創造話題:
「經管好啊,我家就是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