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5 頁)
啊。
“小九,”司馬曄放下封舞的手腕,轉頭開啟醫箱,取出一排銀針,道:“我要為她針炙,你幫我護住她心脈,將她的真氣導回經脈。”
封舞的症狀,是因傷心過度導致真氣走岔,近於走火入魔。若能救回卻也是元氣大傷,不認真調養怕會落下病根。
說到這一點,司馬昂便自責當日自己太過於沉溺在自己的情緒之中,竟然忽略了封舞的異樣。她練的是修心養性的佛門心法,最忌心浮氣燥,妄動無明,那天卻是那樣大悲大慟。他若細心一些及早察覺不妥,小舞兒的狀況也不會到現在這樣嚴重。
司馬曄皺眉,再喚一聲失神的小弟:“小九?”
司馬昂收斂心神摒棄一切雜念,走至封舞身後,盤膝而坐,伸出雙掌抵住後心。
隔著層層羅衣,他卻依然可以感覺得到掌下肌膚豐澤滑膩,如一方最最美好的羊脂白玉引起綺思遐想。
他微凜,立刻記起此刻攸著她生死大事,淨心滌念,真氣源源不絕地輸入她體內。
內力流動運轉九周天,直至封舞體內凝滯的真氣完全通暢,順行無阻,他才撤開雙掌,睜眼看向半路學醫卻已取得卓著聲名的兄長。“她的病,可有大礙?”
司馬曄收好針囊,重新為封舞把了一次脈,淡淡道:“她積鬱成傷,外感風寒,一定要細心調養方保無恙。”
“積鬱……成傷?”司馬昂凝視著封舞緊鎖的黛眉,欲語無言,只是心痛。
小舞兒的傷心事有那麼多,他該如何做才能為她撫平心傷?
司馬曄卻只看著弟弟含愁的眸,冷聲提醒:“她不是你的責任,別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肩上扛。”
小九什麼都好,就是心地過於良善,見不得他人的不幸,總想為人分憂。但他再能幹,畢竟也只是一個人,總是這樣糊塗地善良下去,遲早把自己壓垮。
司馬曄冷淡的眼只關注著自己的親人,正如在司馬弈與封舞之間,他可以毫不猶豫選擇前者,對他來說,一個司馬弈,比天下蒼生都重要得多。
他學醫,並非為濟世救民,普渡眾生,惟一的原因只是醫好司馬弈。
司馬昂自然瞭解兄長個性,聞言只是輕聲道:“小舞兒,也是咱們家的人啊。”
甚至,她本來有可能成為弈兒的妻子。
“是。”司馬曄承認,提起藥箱,走到門邊又回頭,“所以,我會醫好她。你不用擔心。”
對這少女,司馬家確實有所虧欠,他會沒法補償。但他不希望小九為此耗費心力,所以才會破例說出這樣的承諾。
對十五歲便被迫離家,一直在外奔波的幼弟,他一直有著深深的疼惜,連重話也不曾捨得對他出口,當然也就分外耐心。
既然小九這樣說了,那麼封舞,從今天起,就是司馬家的人。
是誰在一直看著她?
封舞難受地轉側螓首,沉沉昏迷的神智中,卻有一根纖細的神經靈敏地察覺了加諸身上的視線。
許多天,她一時猶如置身烈火之中,無比炙熱,嬌軀如被火焰吞噬,焚燒成燼;一時又似投入冰窖,嚴寒刺骨,連神志都被凍僵。然而半夢半醒之中,她總能看到一雙眼,帶著暖暖的關心,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每一次她總想對那雙眼的主人說些什麼,好抹去那眼底的憂慮,卻總在未出口之時,又已陷入另一輪的昏迷。
那雙眼,無比熟悉,她在夢中都曾見過無數次。
是誰?是誰?
她惶急地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因知道那個人對她而言,是最最重要無人可以取代的存在。然而記憶一片空白,曾刻骨銘心的過往,也似褪色慘淡,在腦海中不留鱗爪。
不不不不不……她拼命搖頭,不要忘,不能忘,如果沒有那個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