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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點點頭，我進了臭烘烘的廁所，拉開褲子拉鎖。

忽地，隔著一道牆壁的女廁所裡飄來鄒姨富有磁性的嗓音，&ldo;小靖，這邊附近哪有賣衣服的地方？&rdo;

望了眼頭頂斜側男女廁所相通的窟窿眼，我感覺有點怪怪的，&ldo;去王府井吧，離著不遠。&rdo;

&ldo;王府井？張嬸說他們八點出頭到，嗯，應該趕得及回來。&rdo;

這時，一極其細微的拉鎖聲從對面鑽進我耳朵，沙沙，好像衣服在摩擦，高跟鞋也蹬蹬響了三下，七八秒鐘後，我身下的茅坑裡濺起淺淺流水聲，明顯是茅房那頭傳來的，幾乎微不可聞，&ldo;……你待會兒幹嘛去？&rdo;

汗，也不知道聲兒是不是她的。

我怦然心跳，提上褲子道：&ldo;不幹嘛，您有事兒？&rdo;

高跟涼鞋蹬蹬踩了兩下地，&ldo;我估計你回家也是玩電腦，要不跟我去商場轉轉？想吃什麼，想買什麼，鄒姨請，呵呵，怎樣？&rdo;她應該是想為昨天的事情謝謝我吧？

&ldo;不用，別客氣。&rdo;我解完了小手，但卻沒走，站在蒼蠅蚊子滿處飛的茅房裡豎著耳朵聽著。

對面也應該沒人，很靜，鄒姨的話都帶著絲嗡嗡的迴音，&ldo;……不給面子？&rdo;刷的一響，她似乎抽出了一張紙巾。

&ldo;不是，呃，去也行，但我可不買東西。&rdo;

&ldo;呵呵，你啊。&rdo;就聽褲子拉鎖和高跟鞋踩地的響動一齊傳來，幾秒鐘後，&ldo;……走吧？&rdo;

&ldo;好。&rdo;我邊做著深呼吸，邊拍拍自己因胡思亂想而發燙的臉蛋，這才出了茅房。

我家門口的廁所是原來的老茅房改建的，沒洗手的地方，我倆也沒回家，而是走到前門大街上的一家公共衛生間洗過手，逐而踏上了往王府井開去的公交車。

六點半了，正是下班晚高峰的時間段，車上很擠，基本靠邊排座位的扶手均被其他人佔了。好不容易在後排找到一個能下手的地兒，我側身對鄒姨招招手，讓她先扶住，然後才在她手掌偏外側扶穩。

晃晃悠悠的公交車上，跟多人在偷偷瞄鄒姨，包括一些年輕女人。我百無聊賴地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一側頭道：&ldo;我有個同學的父親是做翡翠生意的，要不我幫您問問她爸店裡需不需要人手？您做了這麼多年銷售，肯定沒問題。&rdo;

鄒月娥呵呵一笑：&ldo;謝謝你了，不過暫時沒有找工作的意思，先結婚吧，找個人嫁了再說。&rdo;

我不禁皺眉道：&ldo;您還年輕呢，幹嘛這麼著急？&rdo;

鄒月娥眼角帶著笑：&ldo;雖然你這話我很愛聽，但我現在要是不著急，等過八年的我上哪找去？小傢伙，女人老得很快的。&rdo;

我心裡不太高興，但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ldo;您覺得張嬸的弟弟合適？&rdo;

鄒月娥一聳肩膀：&ldo;還沒見，怎麼知道？不過聽崔姐的口風，那人好像還不錯，要是真像崔姐和張嬸說的那樣，呵呵，嫁就嫁了吧，這年頭，找個男人也不容易呢，更何況我一沒正經工作二沒北京戶口了。&rdo;

聽她的意思，好像相親的事兒八九不離十了？

我鬱悶壞了，張嘴想再勸幾句，可終究沒有說出口。

車裡很熱，司機沒開空掉，只是把車窗敞得很開。

鄒姨沒再和我說話，一眨不眨地側頭看著車內電視。我也看了下，發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