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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忽的打斷了他：「昨天跟你接觸的那個人也是她？」

沈毅沒有說話，臉色也微沉了下來，他點了點頭：「嗯，就是她。」

拉斐爾緊緊的看著他：「你喜歡她？」

沈毅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她，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只是單純的同情她而已。」

在聽見同情兩個字的時候，拉斐爾就像是被什麼刺到了一般：「希爾，你的同情心是不是永遠都是那麼泛濫？救了她，然後呢？又對她許了什麼諾？讓她到低階世界等你跟她求婚？」

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了一絲冰冷的嘲諷。

沈毅這才反應過來他到底在介懷什麼。

拉斐爾或許一直都沒有忘掉幼時希爾對他的承諾，但是希爾故意忘掉了，所以他一直耿耿於懷。

他喃喃道：「不是這樣的……」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沈毅的語氣忽然正經起來：「拉斐爾。」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嚴肅的喊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沈毅從他的懷裡站了起來，低頭看著他，輕聲問道：「你在懷疑什麼？」

他轉身就走，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不留給拉斐爾。

門是從內被鎖上的，在外面打不開，但是從內往外走卻是隻要一靠近門就會自動開啟。

沈毅走得很快，三兩步就走到了門口，門感應到有人靠近，自發的開啟了一條縫。

說不出來為什麼，他就是感覺心裡如同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一顆心不住的下墜，下墜，直到墜入深谷。

悵然與失落盈滿了所有的情緒，此刻他大腦裡空白一片，忽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在如同雜草一般的思緒中，只有一個念頭無比的清晰——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門已經開啟到可以容一人透過的寬度了，沈毅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抬腿就往外走，但是卻沒走成，一隻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他，將他用力的帶回去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懷抱。

鼻翼間是滿滿的薄荷清香，淺淺淡淡，十分好聞。

沈毅沒有動，他安靜的站著，維持著被他拉過來的姿勢。

沒有人出去，門再度被合上了。

拉斐爾的聲音從他頭頂低低的響了起來：「抱歉。」

沈毅閉了閉眼睛。

拉斐爾吻了吻他的發頂，語氣悶悶的：「希爾，從我被接回到高階世界就一直再也沒有見過你。你在低階世界喜歡過那麼多的人，全然忘記了我們的承諾，好不容易將你接到我身邊，你又始終不肯接納我……

希爾，我也是人，我也會心痛，我也會茫然無措，我比你想像中的要在乎你得多得多。」

沈毅在他的懷裡微微動了一下。

拉斐爾嘆了一口氣，緊緊的抱住了他：「我以後不會再輕易的懷疑你了。」

他從未用過如此脆弱的，不堪一擊的語氣對任何一個人說過話。

就像是堅硬的蚌，擁有無懈可擊的外表，但是總有一天，總有那麼一個特別的時刻，它會對自己最在乎的人，露出最柔軟的一面，徹徹底底的，完全不設防。

沈毅的瞳孔猛然一縮。

良久，一聲輕得幾乎快要融入空氣裡的嗯字，從他淡粉色的唇間，吐了出來。

——

下午，拉斐爾在辦公室接見各位在各行各業都是處在最前沿的精英人才聚集一堂，來商討著去南荒的計劃。

沈毅對這些不感興趣，拉斐爾便單獨的為他準備了一間休息室讓他休息。

沈毅才剛在床上坐下，系統的聲音便乍然響了起來：「恭喜宿主，完成附加任務二，獲得先知預言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