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胡金童(第1/4 頁)
這一舉動完全出乎我和小雅的意料,等反應過來,她已經側躺在地上,頭枕著臂彎,打算要睡覺。
“你什麼意思?”。
我黑著臉,撿起小刀,惡狠狠的指著她。
按道理來講,不能恩將仇報,可看她身上的傷勢,斷幾根骨頭都是輕的,如果波及心肺,恐怕性命堪憂,我們不能陪她在這裡等死。
“別在我面前瞎比劃,有種來呀,剁了我的手”。
她閉著眼睛:“……想活著離開,得聽我的”。
這女人真是大言不慚,明擺著是怕自己被丟下,卻不肯承認,都爬不起來了,還要打腫臉充胖子。
“信不信由你”。
她顯得很虛弱:“在我恢復體力之前,最好老實一點,凍死了我可不管……”。
說著便沒了聲息,好像真睡著了,我和小雅只好接著泡溫泉,心卻一直揪揪著,擔心她有個三長兩短。
我有些鬱悶,感覺被人掐著脖子,命運不歸自己掌控,一根繩拴著仨螞蚱,很難想像她有什麼好辦法,但願不要中了緩兵之計。
“哥,你相信她能在水下憋氣十分鐘嗎?”。
我相信。
這取決於一個人的身體狀況,再加上長期的訓練,在無氧的環境裡堅持三四分鐘應該不成問題,有新聞報道過,世界憋氣最久的紀錄竟然高達一千兩百多秒。
一千兩百多秒,能淹死我六回。
人尚且如此,何況這個手腳長蹼的女怪物。
“要是有朵歡喜花就好了”。
我磨拳擦掌:“真想瞧瞧她是什麼變的”。
“人家救了咱們,幹嗎要害她,你說會不會是條美人魚?”。
她算不上美人,倒也不難看,尤其是那疊起來的三層眼皮,顯得眼睛格外大。
“我瞅著象只鴨子”。
“噓,別讓她聽見……”。
小雅哭笑不得:“甭管是啥,要變成咱們的樣子都不容易”。
“不忍心了,是不是有點同病相憐?”。
她低下頭,半天不吱聲。
我這才醒悟過來,呸,一張破嘴,哪壺不開提哪壺,抬手給了自己一嘴巴:“哥就愛瞎胡說,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哥,我知道你不會嫌棄我的,我也不嫌棄自己,只是想起了爺爺,要是能找到手杖裡的東西就好了”。
“真相未必和你想的一樣”。
“爺爺不會騙我”。
她十分篤定。
“胡靈童有沒有兄弟姐妹?”。
“有個哥哥,叫……,叫啥我忘了”。
“找找這人的後代,如果能證實張巧人在去胡家大寨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那麼胡沙耶就可能是她偷偷生下來的”。
小雅默默點頭,一縮脖子,將口鼻沒入水面之下,練習憋氣。
身為孤兒,我能理解她,如此執著於真相,並不是希望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只是想給自己一個交待。
這也是胡爺爺生前未了的心願。
倘若真有陰曹地府,在閻王面前報錯了家門,那臉就丟大了。
“哎”。
女人突然轉過頭:“你們說的張巧人是胡靈童的老婆嗎?”。
我吃了一驚:“你聽說過胡靈童?”。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還知道張巧人是張鹿子的小女兒”。
原來如此,胡仙方是張鹿子的祖師爺,兩家聯姻,親上加親。
張巧人的那根手杖八成是要送回孃家的,丈夫冤死,自己被迫下嫁,雖然有辱門楣,但與殺夫之仇相比,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