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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逐一個人看電影，空氣都變悶了。感覺到無聊，趙逐悄悄把房門開啟，又回客廳把剛才看的喜劇片退出光碟機，換上香港恐怖電影。

任顧曦衡再怎麼聚精會神，也無法過濾陰森的背景音樂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顧曦衡從房間裡出來，別開臉刻意不去看電視螢幕，伸長手去搶趙逐攥得緊緊的遙控器。

趙逐存心要鬧他，按著遙控器逐漸增大音量，另一隻手硬是將顧曦衡腦袋掰向正對螢幕的角度，非要嚇他不可。

顧曦衡怕鬼，加上今晚有事在身，實在沒心思跟趙逐玩，一巴掌打在他手上，沉著臉罵他：&ldo;你有病啊?&rdo;

顧曦衡極少發火，就連生氣也很剋制，但就不輕不重的那一下，疼得趙逐五官都擠到一塊。

&ldo;嘶……&rdo;

顧曦衡以為他在裝疼，拿過遙控器關了電視電源，回頭一看趙逐手臂上有十幾道深淺不一的紅腫，像被惡毒的蛇狠狠纏過留下的痕跡。

&ldo;誰打的你?&rdo;

17反省(下)

趙逐呲牙咧嘴地收回手臂，嘿然一笑：&ldo;你要替老大出頭打回來嗎?&rdo;

沒心情和趙逐口嗨，顧曦衡拽住趙逐衣服下擺往上一拉，側腹也有一道。顧曦衡一腳踩上沙發，不肯就此作罷，用力將趙逐身子調轉方向，t恤再往上卷一點，背部的鞭痕清晰可見。

答案很明顯了。

&ldo;阿姨怎麼打這麼狠?&rdo;顧曦衡印象中趙逐的爸爸一直是慈眉善目的，趙逐媽媽才是家中親力親為暴打趙逐的角色。

&ldo;是我老爸啦。&rdo;趙逐把t恤下擺拉好，&ldo;我們老班今天請老頭子去喝茶，他回來就拿電線抽了我一頓。&rdo;

聯絡在晨會上的事，顧曦衡可以猜到大概緣由。

&ldo;叔叔是氣炸了吧。&rdo;顧曦衡完全理解趙逐為什麼會被打，甚至覺得這就是他自找的。

&ldo;他在醫院。&rdo;

顧曦衡嚇了一跳：&ldo;你還手了?!&rdo;

&ldo;我哪敢?&rdo;趙逐吃著花生澄清，&ldo;老頭子電線甩得太激情，把自己胳膊甩脫臼了。&rdo;

顧曦衡搶過他手裡的花生：&ldo;你還有心情吃?&rdo;

&ldo;這不是慶祝我死裡逃生麼。&rdo;

&ldo;……你倒是先關心一下叔叔的胳膊啊?&rdo;

&ldo;有我老媽關心著呢。&rdo;趙逐示意顧曦衡幫他剝花生，&ldo;我可不敢跟去，萬一老頭子把另一隻手也弄脫臼了，這可怎麼辦?&rdo;

聽趙逐這話，他不去醫院還是一種孝順了。

顧曦衡又好氣又好笑，想起家裡藥箱裡的藥都過期了，離和同學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他決定先出門買個藥膏。

&ldo;哎不用這麼費事。&rdo;趙逐露出滿不在乎的表情，&ldo;這點小傷舔舔就好了。&rdo;

顧曦衡嗆道：&ldo;你舔啊?&rdo;

趙逐咧嘴沖他笑：&ldo;要不然你幫我?&rdo;

&ldo;看來你傷得不清，都開始胡言亂語了。&rdo;顧曦衡不容分說地拿了鑰匙出門買藥。

看著門在眼前被關上，趙逐長舒一口氣，靠在沙發椅背上思考人生。

顧曦衡帶著藥膏回來時，看到趙逐歪歪斜斜地在沙發上睡著了，他隨手掃開桌上的花生殼，勉強將藥膏和棉簽放在散發花生啤酒混合味道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