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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昂?”一提到她唯一的親侄,姑奶奶整個人便振奮了起來,“子昂怎麼了?”
噙住淚水,沈如筠楚楚可憐的望了姑奶奶一眼,才又道:“周哥哥他……他欺負人家啦!”哇的好大一聲,沈如筠的淚水竟猶如決堤氾濫般,滾滾的竄流了下來,一下弄得涕淚縱橫。
“子昂欺負你?”這回姑奶奶可就納悶了,子昂明明是留書出走,說是千里尋妻去也,怎麼還會犯著近在眼前的沈家大幹金如筠呢?姑奶奶一臉的不解。
“沈姑娘,你就別再哭了。”錦秀機伶的遞給沈如筠手絹,“把淚水擦乾吧!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你總得要清楚些,要不,姑奶奶怎麼幫你做主呢?”
也沒稱謝,沈如筠逕自接過錦秀遞給她的手絹,努力拭去眼淚和鼻涕。
這驕縱的女孩,不懂進退的女孩,的確不適合當週家的生母!否定的念頭再度由姑奶奶心頭繞過。
飲了一口溫純的龍井茶,姑奶奶才溫吞吞的又道:“是啊,有話好好說,眼淚無法解決事情的。”她無奈的與錦秀交換了個眼神。
沈如筠努力的噙住一發不可收拾的淚水,倒抽了好大一口氣,用委屈十足的口吻道:“我剛才到城門西郊的鳳凰寺上香祈福……”
“然後呢?”姑奶奶追問。
姑奶奶不追問還好,一追問,沈如筠好不容易恢復正色的一張臉又扭結成一團,十分的委屈,“我遇到了周哥哥……”
“啊!”子昂回來了!姑奶奶既驚且喜,錦秀的表情與心情和姑奶奶是如出一轍的,“子昂回來了,這是個好訊息,你怎麼反而傷心的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呢?”姑奶奶壓抑喜悅的心情,不疾不徐的問。
“姑奶奶……”淚人兒似的沈如筠將滿腹的委屈,一下如排山倒海的全部宣洩了出來,“周哥哥他不是隻有一個人回來,他的身旁還多了個姑娘,周哥哥和那個姑娘他們兩人在鳳凰寺的毆堂內卿卿我我的,又是打情又是罵俏的,大庭廣眾之下,一點也不知道羞恥,他們兩人簡直是寡廉鮮恥的無恥之徒。”她罵得幾乎接近語無倫次了。
沈如筠咒罵子昂的字字句句,恍若一巴掌打在姑奶奶的臉上似的,姑奶奶的臉色一陣紫一陣綠的,老半天說不出半個字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驕縱,傲慢且充滿千金小姐真氣的沈如筠不適合當週家的媳婦,更不適合做她唯一的親侄子昂的妻室,但,哥哥與嫂嫂多年前與沈家所許下的婚盟,怎麼能容許她一個婦道人家輕易的推翻呢?
如此矛盾且複雜的思潮像海浪般不斷在姑奶奶心湖翻滾,這麼多年了,她仍是沒有勇氣推翻這個指腹為婚的婚盟,於是,只好將錯就錯的要親侄子昂回來履行婚約。
不曉得自己這樣遵循先人的遺願進行婚盟的行為究竟是對或是錯,但不知輕重的如筠,以及沈家那對以女為貴的夫妻對她的種種威會言行,卻隱隱的惹著她愈來愈不想完成此遺願。
“姑奶奶,周哥哥本不把我放在眼底,到底,我也是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室,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一點面子都不留給人家,這教人家以後該如何出去見人嘛!”沈如筠一字一嘆息的責問。
隱忍著不悅的神情,姑奶奶猶如一尊石泥似的,既威武又嚴肅,讓人無法藉由她臉部的表情猜出她的情緒。
“姑奶奶……”錦秀機伶的趕緊將參茶遞給姑奶奶。
沈如筠一臉的委屈與不甘依舊,眼鈍拙得令人同情。
“姑奶奶,您一定要幫人家做主啦!”沈如筠直咕噥,“要不,回頭我讓我爹來主持公道。”她威脅著。
後面那一句話,沈如筠不還好,她一出口,已然觸犯了姑奶奶。
姑奶奶忿忿地咬著牙,心想,她身代杭州首富周家主事已經十餘年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