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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罷免官職,削去爵位,逐出京城,永世不得還朝。
連同政敵在內,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站在護國侯一邊的人慶幸保住了性命,站在對立面的則慶幸從此少了這麼個頭號眼中釘。
但,讓一群軍裡兄弟跳腳的是:侯爺居然無知無覺,仍然在刑部大牢裡待著,任誰去勸他出來也不應聲,木然以對,竟是一意求死。
直到被派到南方執行了大半年公務的錦衣衛副總指揮使景大人聞訊後,趕回京城,去牢裡見了護國侯一面,他才終於出來,不久便離了京城,不知所蹤。
景大人跟他說了什麼,沒人有知道。
當時在場的還有三個人,他們是護國侯的秘密親隨,平時在捍月軍裡是普通士兵,特殊時刻才見其真本領,例如當年在瓦刺前鋒營放火救相居士。他們人數雖少,卻被稱為一支隊——疾進隊。
當時他們是決定要進刑部大牢硬拉護國侯出來的。結果人沒拉成,卻看到景大人給了護國侯一張短箋,箋上只有寥寥幾個字,疾進隊裡有一個人情瞄見了,是——
“願馳千里足,盼兒還故鄉。”
護國侯看後,怔了好一陣,才終於出了刑部。
看見的人好生不解,信箋上的字是誰寫的?又是什麼意思?故鄉……護國侯要回故鄉嗎?可是,護國侯的故鄉是哪裡?
沒有人知道。
護國侯身世成譴,誰也不知曉他的來歷。
——***——
古老的黃河渡口,目睹了多少潮起潮落,見證了多少歷代興衰,有多少人來來往往,又有多少人到了岸的一邊,就再也到不了另一邊。
渡口碼頭,有一個人,挺拔卓然的身形,滄桑疲憊的神情,略顯憔悴的臉孔上,一雙深邃而多情的眼。
他負手傲立,看這一天的碧,一水的湍,感慨萬千。
旁邊的人卻不耐煩了,“別長吁短嘆了,哪,這個還你。”
望月微訝,那是他的劍,當日擲在了大殿上,不知後來讓誰收了去,難得景千里有心,還想著替他找回來。
他執了劍,彈了一彈,扣回腰中,淡然一笑,“你總說要我拔劍,現在你看到了,除了細一些,鋒利一些,也沒什麼稀奇。”
景千里哈哈笑道:“我看了你的劍,也服了你,血濺金鑾寶殿,我可沒有這般膽色。”
“膽色?”他幽幽一嘆,“什麼膽色,一時激憤罷了。”
景千里爽朗地拍他肩頭,“不管怎樣,我都服了你……哎,對了,還有這個。”他又摸出件東西遞過去。
望月目光一凝,那是支竹笛,笛身老舊,但上面的笛穗卻雪白如新。那是夏至兩年前親手縛上去的,喜滋滋拿給他看,他說“易髒”,她就小心收藏,不再輕易拿出擺弄,所以儲存極好,她不在後,拿它做了陪葬物。
“你哪裡得來的?”
景千里面不改色,“我從她墓裡挖出來的。”
“你……”
“彆氣,開個玩笑,她下葬前,我從她棺裡偷拿的,本想留個紀念,後來才知道是你的,喏,還你。”
他接過,卻“啪”地折斷,擲進滔滔黃河。
景千里愕然,“喂……”
“物是人非,她沒有留一件東西給我,我留著我送她的東西又有什麼意思。”如果她惱,就來託夢找他,可是她沒有,從來不曾。
景千里氣哼兩聲,忽然有點古怪地笑起來,“姓望的,你渡了河後,岸上有家‘泰來’客棧,我替你訂了天字第一號房,我們相交多年,算我為你盡的一點心意。”
望月皺眉看他,不置可否。
“呃,實話跟你說,聽說那間房鬧鬼,沒人敢住的,我特意替你訂的,說不定會讓你遇見認識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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