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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一股徹入骨髓的冷逐步蔓延全身,而感覺更切實的,是頸間的那一刃冰涼。
“我記得你的佩劍已經在路上顛簸掉了。”
“你不是要看我的劍,這就是了。”
她一動也不敢動,勉強笑道:“侯爺,原來您不僅劍法妙,輕功也這樣好,您什麼時候起身到了我背後,我都沒發覺。”
“這不算什麼。”
“那我剛才自言自語那些話,您實際也聽到了?”
“差不多。”
她喪氣地垂下頭,“那我沒什麼可說了,您動手吧。”
“我有要說的。”
她心中小小地升起一線希望,“侯爺想說什麼?”
“你轉過來。”
“呃?哦。”她不敢不從,忍著脊上蜿蜒爬行的寒氣,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轉過身來,生怕一個不小心沒站穩撞到劍上。
“你為什麼不抬頭?”
“我愧對侯爺。”很想擠出幾滴眼淚以示悔不當初後悔萬分追悔莫及,可是眼睛不爭氣,半絲霧氣也不出現。
“嗯,你愧對我,我待你哪裡不好?讓你這樣急著離開邊關,甚至不惜致我於死地?”
她心中劇跳一下,乾笑道:“侯爺,您這樣說,會讓我誤會您對我有意,而且,我也並沒想致您於死地,只是……唉,計算上出了一點誤差,我也不想這樣的。”
他沉默了好久,讓她實在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才赫然發現他腰間的血已經滲出了鎧甲,而他的臉色極是蒼白,更顯出他眸子的深不可測。
“你……”
“你說得對,是我不好,不該強留你,你助我破陣退敵,已是幫了我極大的忙,是我貪心了。”他慢慢地說道,一字一句,極其緩慢,像是極沉重,又像輕得不著力,“我不該怪你,你想辦法脫身,並沒有錯,而且你救了我,也並沒有想要我死。”
相夏至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他緩緩撒開劍,劍尖點地,“你走吧。”
“侯爺……”
“我承你助我之情,謝你救我之恩,你……”他別過眼,垂眸看他的劍,“你日後若有什麼難處,如果我能幫上忙,必定不遺餘力,竭盡所能。”
他此諾一出,若是別人,當欣喜萬分,而相夏至聽了,心裡卻是說不清一股難言滋味,有點慨嘆,有點歉疚,又有點……心酸。
她開了口,卻是:“你的傷口又裂了。”
“沒什麼,不是致命的傷。”
他真懂怎麼要她愧疚!“可是你的失血量卻會致命。”
望月笑了,笑得很淡,也很輕鬆,“那麼,居士,麻煩你幫個忙。”
“好。”她立即點頭,是要她幫他操習新士卒,還是演練新陣法?絕對沒問題!
咦?不對,她是要走的,怎麼昏了頭要幫他操演士卒隊陣?一定是太感動他手下留情以至一時有點糊塗。不知他要她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哎,總之希望不要讓她太為難。
“麻煩你幫我把鎧甲脫掉。”
什麼?她一愣,“鎧甲?”
他微笑著點點頭,“嗯,鎧甲很重。”
“哦。”她不知不覺上前,只一步,就站到他身前,很快幫他把沉重的鎧甲除下,見了他腰上滲血的部位,暗紅一片,觸目驚心,她只能非常厚顏地當做沒瞧見。
“多謝你。”
他的氣息拂在她耳畔,像當日在錡望臺的情形,那時他在身後,現在他在面前,那時她想躲,現在卻油然而生了一種隱隱的卻又似深刻的懷念。
他對她,真的是很好的。赤誠而寬厚,雖然幾次因他身世之秘話帶威脅,卻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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