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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太太幾人都神色高度緊張,坐立不安著。
許是夢裡的緣故,這幾人的面容都有些誇張得扭曲,唯獨眼珠子都一動不動盯向她手中的那張牌,似是連大氣都不怎麼敢出。
老太太竟也不著急摸起牌了,而是指腹反覆搓了搓,稍許,竟搓出了這牌的紋路來,我的天,真的是這張大四喜的牌!
老太太只覺血氣上湧,喜從中來,「我胡……」
只是這「胡」字尚未吐完,臉上卻帶著歡愉之色,便被一側的丫鬟連翻搖醒。
老太太正沉浸在夢中大四喜的劇烈歡喜中,忽然睜眼,竟有些怔忪,一時還未從濃烈的歡喜中抽離出來,目光有些呆滯。
喚她的丫鬟有些嚇住,又小心翼翼喚了聲:「老太太?」
老太太緩緩轉眸看向她,木訥道:「我的……大四喜呢?」
丫鬟臉色有些僵。
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人都知道,老太太痴迷牌九得很,這是白日做夢,夢到了大四喜,正歡喜著呢,忽然間被打斷了,怕是免不了要惱火的。
丫鬟咬唇,低眉道:「老太太,您……方才……是做在夢呢……」
老太太還未全然從先前的喜慶中抽離出來,卻忽然被告知是在做夢,老太太果真如一盆冷水澆下來,誠如丫鬟意料,老太太忽得追胸頓足道:「既知我這老婆子在做美夢,那讓我做便是了!為何就是見不得我好,非要喚我起來做什麼!哎喲,我的大四喜啊,我這也就在夢中能看看,這們這些沒眼力價的,終日就見不得我好,巴不得我一做夢就醒可是……」
老太太的捶胸頓足就差演變為泣血。
丫鬟慣來是知曉老太太套路了,當下,連忙跪了下來,「老太太恕罪,奴婢哪敢,是……是府中來了客人……」
嗯,來了客人?老太太的「泣血」忽得停了下來,仔細了問:「哪兒來的客人啊?」
丫鬟應老太太話:「是京中來的,瞧著模樣,應當是府中的貴客……」
聽聞是京中來的貴客,老太太趕緊正襟危坐了起來,一面拿了手帕擦著眼角擠出來的幾滴眼淚,一面碎碎念道:「怎麼來了貴客不早說!輕重緩急知不知道?」
丫鬟心中委屈。
若不是怕怠慢貴客,被老太爺和老太太二人責罰,誰願意冒險去擾老太太清夢?只是這委屈,丫鬟說有口說不出,只能咽回肚裡去。
這府中,老太爺是慣來不怎麼管事的。
老太太更不必說。
若是夫人在府中尚好,只是今日夫人替老太太去了清和寺,否則,她也不會硬著頭皮來頂撞老太太。
老太太卻已起身。
致遠尚在京中,春闈又剛過,莫不是京中來送訊息的人?
再一聯想,似是聽柳老太爺說起過報喜官一事。
喲,老太太眼中當下流光溢彩,若是能勞動報喜官親自前來,那起碼是進士前十三名了!
進士前十三位,這可是天大的殊榮!
我兒真高中了?
老太太趕緊了問:「可看清楚了?是報喜官?」
報喜官?丫鬟哪裡知曉,只得緩緩搖頭。
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丫鬟婢子哪裡知道這些。
當下也不多管了,喚了人來給她更衣。既是京中來的客人,她自要穿得堂堂正正得出去,是報喜官自然更好,便不是報喜官,那也是京中來的貴客!
老太太想了想,又讓人趕緊去尋老太爺回來,就說京中來人了。
這檔子時候,老太爺不在怎麼好!
這盼星星,盼月亮得盼了一輩子,許是真盼得兒子高中了,還不早些回來!
這京中來的客人,即便不是為了兒子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