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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就連夏開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樣子,思來想去,歸根到底更加厭惡基因的轉變。
魏忱陪他檢查,夏開扭過臉不去看醫生。
「等一下。」魏忱把手放在夏開肩膀微微按著,讓醫生暫時出去。
「開開,」魏忱彎下腰,注視他避讓的眼睛,「對這位醫生依然很抗拒?」
夏開閉眼不看,魏忱停在夏開肩膀的手指移向他的眼角,下一刻,魏忱的舉動彷彿觸碰到夏開身上的某種開關,夏開猛地抓住魏忱手指,眉心隱忍:「別。」
他難以啟齒,聲音低低顫抖,從嘴裡緩慢擠出一句:「……老師,別碰我。」
這是夏開最不願意麵對的事,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alpha的觸碰都會令他戰慄不已,因為整間別墅內能接觸的他alpha只有魏忱,又或者只有魏忱的觸碰才會令他反應過激。
夏開不敢深想。
他背過身,蒼白的脖頸因為竭力忍耐,青色的筋脈隱隱跳動:「我會配合醫生,您、您不用擔心。」
魏忱無聲注視,手鬆開站在他身後,看著夏開,猶如一隻受傷想把自己蜷縮起來的動物,又因為面對的人是他,不得不展開柔軟的腹部。
「我找了另外一個人讓你接觸,如果能接受,以後換他來照顧你。」
夏開似乎沒聽進魏忱的話,魏忱耐心等待,片刻之後才見夏開緩緩點頭。
從前他遇事都藏心裡,直到遇見魏忱,得魏忱的開導與包容,才逐漸將他的性格轉化。
在魏忱面前,他就像一隻展開殼的蚌,很難向對方有所隱瞞。無論發生什麼事,夏開下意識覺得魏忱會一直包容他,而這種包容是沒有底線,沒有道理的。
「開開。」
夏開轉身,點頭。
「那就見吧。」
侯在客廳的青年削瘦,是一名oga,可夏開見到對方的第一眼起,又覺得這人跟其他oga不太相同。
對方目光清冷的從他臉上掃過,對魏忱點了點頭:「我是紀晚。」
大約都是oga的緣故,也許還受紀晚身上清清冷冷的氣質影響,夏開沒有抗拒紀晚的靠近,任由他對自己稍做檢查,僵硬端直的身體一點一點軟化。
夏開已經很長時間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只要閉上眼,就回到那間冰冷充滿藥劑氣息的實驗室裡。
紀晚看著他的眼睛,語氣淡淡:「你累了。」對方僅僅在對他陳述一個事實。
夏開茫然地抬眼,朝紀晚點了點頭,是,他確實好累。
「現在閉上眼睛,先睡一覺。」
清涼的聲音飄進耳中,淡淡的茶香夾有一絲苦澀,使得夏開瞬間沉下身體和精神。
紀晚說什麼他就跟著做什麼,第一次,夏開在外人面前以鬆懈的姿態沒有防備的睡下,連魏忱都驚詫於夏開的反應。
夏開被救回來的半個月,連魏忱都難以接近他,若不是以絕對的耐心靠近,夏開依然對誰都豎著刺,儘管刺是軟的,不會刺傷任何人,唯獨會反向刺傷夏開自己。
「開開有自殘的傾向,到今天他依然無法接受從alpha變成oga的現實,對這件事表露抗拒。」
魏忱看著夏開,語氣平平,紀晚卻不難看出眼前魏家的掌權人為了救這名oga,背後施加了多少手段。
魏忱手段滔天,在夏開面前維持得無波無瀾,雲淡風輕。夏開不知,紀晚卻不是傻子。
「可以讓他慢慢接受眼前的現實。」紀晚開口。
魏忱未做回應,高大平穩的身軀彎下,把蜷在沙發一角沉睡的夏開撈進懷裡,毯子嚴密小心地裹在夏開身上,從頭到腳細緻呵護,魏忱帶著夏開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