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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學術圈真好，都是思想的火花。現在平臺那麼暢通，你們的真知灼見，很快會被有識之士挖掘成為市場實踐。你看，我這不就來了嗎?&rdo;

&ldo;難得還有像你這樣對學術有興趣的老闆!&rdo;

&ldo;你見過邵沖的博士論文?可那篇論文我怎麼也找不到。&rdo;

&ldo;很早之前讀過，是在我們學校的圖書館裡看到的。你可能想像不到，哥大擁有一個規模不小的東亞圖書館，收藏了冷門的資料，很早的一些研究亞洲的文獻也都收藏了。&rdo;

袁得魚終於見到了那篇論文，是掃描版，在資料硬碟裡，原版估計難尋蹤跡。他還不經意地發現了邵沖早期的一系列論文。

他在電腦前認認真真地看，不由得淚流滿面。儘管邵沖在彌留之際說了一個大概，但真正看到那麼系統的論文時，袁得魚還是頗為震驚的。

他原以為，邵沖的&ldo;絲綢之路&rdo;更集權，其實與自己內心所想竟是殊途同歸，奔往的方向，是瑰麗的圖景‐‐出自《道德經》，也是《貨殖列傳》的開頭：&ldo;至治之極，鄰國相望，雞狗之聲相聞，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樂其業，至老死不相往來。&rdo;

據傳統而言，這是難以達到的。邵沖論證下來，透過&ldo;貨幣的絲綢之路&rdo;，可以實現這一圖景。

袁得魚從圖書館走出，腦海中各種想法在撞擊。

&ldo;嘿，知道嗎?平時，我與爸爸一直在交流，他每次都說有啟發。&rdo;

&ldo;你們最近有什麼重大研究?&rdo;

&ldo;有不少，你要聽哪一個?&rdo;

&ldo;對了，剛才你們課上在討論不同國家的貨幣流通方式吧?&rdo;

&ldo;是的，各個國家貨幣發行的思維不同，美國透過買賣國債發行貨幣，英國透過貼現票據發行貨幣，中國透過買賣外匯發行貨幣。美國美聯儲透過購買商業銀行債券印製美元，發給商業銀行，商業銀行透過槓桿創造貨幣，發給貸款企業，讓企業生產製造，產生利潤。如果貨幣發行過多，美聯儲透過低價發行國債收回多餘流通的貨幣。中國是企業透過商品出口賺取外匯，但外匯沒法買賣商品，得透過中央銀行換取人民幣，中央銀行透過收取的外匯印製人民幣，發行給貸款企業，創造利潤。如果外匯越來越多，貨幣也會增多，中央銀行沒有退出機制，有時通貨膨脹很厲害。&rdo;

&ldo;這挺有意思，觀察美元，主要看國債;觀察人民幣，主要看外匯佔款。難怪邵沖掌控了核心。可為什麼不同國家會有不同的選擇呢?&rdo;

&ldo;這是不同源的文化吧，貨幣本身是可以調控的自迴圈系統，不分高下，就好比一個《論語》，一個《聖經》。&rdo;

金羽中這句不經意的話卻擊中了袁得魚。

他們又聊了好一會兒。

&ldo;吃完飯出去走走?&rdo;

&ldo;你想去哪裡?我下午正好去華爾街附近，到那邊走走?&rdo;

他們來到曼哈頓的南邊，穿過三一教堂，是&ldo;9&iddot;11&rdo;紀念中心，那個有魚骨架的紀念堂也已經開門營業。世貿中心那兩個大方形地基，早已被改造成巨大的方形水池，水池四周的大理石牆壁，刻著每一位死亡者的名字，永遠有祭拜者與安放在大理石縫隙中嬌弱的鮮花。

&ldo;對了，你有興趣去美聯儲嗎?我正好在安排一個展覽，今天要過去與他們聊聊，你有時間的話，就一起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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