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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越明顯的痛楚告訴他,它已經不允許他再拖延。
在水聲的遮掩裡,展昭拿出刀具,清理傷口,加固縫合。
應該是進了南京界才有人接應,然而那張塞在手裡沒有落款的紙條卻告訴他,今夜十點半,在頂層平臺接頭。
對方在暗處,身份不明。
白玉堂已經站在浴間門前,手放在門柄上,終於還是沒有轉動。
白玉堂不想勉強展昭做任何事,不是不想,而是不捨。展昭的驕傲、意願、堅守,白玉堂都懂;白玉堂更懂的是,他恨他怒他無奈,在展昭面前都被收納無蹤‐‐千般手段,抵不過那人一眼的堅決。
可是,他就想和這人沒完沒了下去,在親眼看到存在過的上輩子,和如果有當然好的下輩子。不過這些都是遠的、空的、安慰人的想頭‐‐連這輩子有多長尚不知曉‐‐所以他只想要現在,可以抓在手裡,焐在心裡,踏踏實實,跑不了的,現在。
門被敲響,侍者拿著帖子,彬彬有禮地來請。白玉堂草草看一眼,是乘坐太古公司輪船的一個日商社團辦的酒會。以現在的身份,不去應酬十分失禮。
而且,缺席總是比入席更引人注目,結合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利。
白玉堂打發了侍者,輕敲浴間的門:&ldo;貓兒,我去應酬一下,你洗好先睡。&rdo;
聽到展昭在裡面答應,白玉堂理理頭髮,整整衣服,向門口走去。
房門響了一聲,咔嗒一聲關上。
房間裡變得特別靜,好像溫度也低了不少。展昭長出一口氣,同時撥出的還有連自己都未及察覺的一點點失落。
水從龍頭裡流出來,沖在展昭手上,在白瓷盆裡漾開一層血色。
展昭洗乾淨手,甩去水滴,用紗布一道道把小腿纏緊。洗清爽頭髮,又擰了濕毛巾擦淨身體,轉身拿浴巾,門後的鉤子上是空的。
他搖搖頭,記起門外牆上掛著浴衣。
好在白玉堂走了,於是展昭握住門把手,想去拿浴衣。
他突然停住。
外面有細微的呼吸吐吶,幾近於無。換成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沒辦法察覺。
習慣了枕戈待旦的展昭,自認不會疏忽到房間裡進來人都不知道,但這次,他就真的沒能察覺到。
是一個旗鼓相當的高手,蓄意在這裡守株待兔。
展昭把另一條乾毛巾圍在腰間,回手從藥箱裡拿出柄柳葉小刀,夾在指間,疾速推門。如果外面是敵非友,不等對方看清他,他就能先行出手。
蓄力未發的刀停在展昭手中。房間中央站著白玉堂,利眸比他的刀光更亮。
灼熱目光炙著涼潤肌骨,一路被繃帶磕絆,熨過線條挺拔的腰腹,在小腿包裹的紗布上停住。白玉堂幾乎是滿懷仇恨地盯著那裡,目光中充滿陌生。
初見那日,在槐香飄溢的小院裡,他和展昭也曾赤裸相對,展昭這裡沒有傷。一路上展昭是受了傷,但也絕沒傷到過腿。
展昭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表情對著這樣的白玉堂,剛要關門,白玉堂先他一步,一手把門板拄住。
&ldo;玉堂……原來是你。&rdo;展昭勉強微笑一下,回手把刀放進藥箱。
鏡子裡照出展昭微低著頭的背影,濕潤黑髮上水珠滑落,順著挺秀肩頸,一滴一滴滑下背脊,消失在攔腰的紗布中。
白玉堂沉默,忽地甩下筆挺的白色西裝上衣,單手扯開領帶,上前攔腰抱住展昭,一口咬住他的脖頸,唇舌在動脈上用力抿著,像要吮出熱血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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