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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國之君，不至於用這種方式請我一個小小的王妃入宮吧？&rdo;話雖如此說，但細細想來，他所乾的不磊落之事似乎也不差這一件，這輩子都活在別有用心和陰謀算計當中了，九五之尊做到這個份兒上，真還不如沈懌一個受世人鄙夷的親王。

&ldo;肅王妃不是一般人。&rdo;沈皓似笑非笑，&ldo;請你，朕自然不能用宮中的那套法子……更何況，你們不也想盡辦法要躲著朕麼。&rdo;

書辭看著他臉上的笑，忽然生出一絲憐憫來：&ldo;大敵將至，卻要靠一個女子來威脅人，您這樣當皇上，不覺得很可悲嗎？&rdo;

聽了這句大逆不道的話，沈皓卻也沒見有多慍惱，他還在把玩那塊玉，語氣輕輕的，帶著詢問：&ldo;朕不適合當皇帝，那你認為誰適合？沈懌？&rdo;

&ldo;沈懌合不合適，我不知道。&rdo;她輕搖頭，&ldo;只是感覺皇上您拿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見得就過得很快活。&rdo;

沈皓一言不發。

這些年來，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願意去親近任何人，無數的前車之鑑使他膽寒。

他從來就不曾有過安全感，東窗事發的場景在腦海里幻想過無數回，幾乎惶惶不可終日。

可是……

&ldo;可是朕沒有選擇。&rdo;他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ldo;肅王妃大概不會明白的。&rdo;

昔日倉皇得知真相，震驚無措時，無人顧及他的感受；後來匆忙被太后推上皇位，垂簾聽政數年，亦無人顧及他的感受；到如今……太遲了。

書辭顰眉瞧見他欲言又止地輕嘆，再開口時已不是先前的話題。

&ldo;當初梁秋危死後，所有人都當他把青銅麟的秘密帶進了棺材裡，連肖雲和也沒發現，自己費盡心思找尋的碎片裡有一塊居然是假的。&rdo;沈皓微抬起手，&ldo;這一招掩人耳目的確是很高明，畢竟誰夜不會料到，他會把真相堂而皇之的擺在最外面‐‐&rdo;

說完，青玉毫無徵兆地被他往地上一摔。

哐當一聲響後，四散的玉石中，暗色的青銅碎片靜靜地躺在那裡。

宮裡的宴會才開始，距離上次中秋大宴已過去三個月之久，漫長的宮廷生活似乎只能憑藉這些一個接一個的節日來增添點色彩。

譜寫盛世太平的南花園裡還是一片燦爛的花海，連歌舞戲曲都和此前的如出一轍，四下鐘鼓齊鳴，熱鬧得不行。

誰也沒聽到那殿外高牆後，遠遠的拖著尾音的貓叫，一陣接著一陣，持續了很久。

禁宮內的錦衣衛到了換班的時候，幾波人井然有序地交接。

冬夜裡的英武門外滿地積雪，厚重的天空沉沉的壓在頭頂，莫名有些蕭條。

守門的禁軍哈著白氣，正在數著離交班還有多久，前方忽傳來一陣馬蹄聲，尚未抬眸，一個高高大大的黑影已然罩了下來。

&ldo;站著，皇宮重地，還不下馬！&rdo;領班的禁軍摁著刀剛要開口呵斥，疏忽對上來者清冷的雙目，趾高氣昂的神色立馬蕩然無存，&ldo;原來是肅王爺……不知王爺駕臨，卑職唐突了。&rdo;

馬背上的人並未言聲，領班腆著臉笑：&ldo;這麼晚了還進宮請安，您辛苦了。&rdo;

一壁說，一壁側身準備讓他，然而等了好一陣，對方卻也沒有要下馬的意思。

皇城之內不許騎馬，更不許攜帶兵刃，這是規定。

今天當值的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