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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裡層，然後皺著眉倚老賣老的擺擺手，嘆息得有模有樣，&ldo;我只是個生意人，全力以赴是自然的，但這結果誰也不敢保證。總之，事成了你付餘款，事敗了，我把定金雙倍奉還。&rdo;

邱四一咬牙：&ldo;成。在下這就回去稟報主人，靜待白老的好訊息。&rdo;說罷又要翻身上馬，結果還沒來得及瀟灑，就讓老白一把扯住腰帶硬是給拽了下來，險些摔倒不說，那腰帶再松一點他邱四這一把好身材就徹底曝光於這清風晚月之下了。

&ldo;定金。&rdo;老白伸手討得理所當然。

邱四不敢發作，一邊抓著腰帶，一邊從懷裡摸索出一張銀票恭敬的遞了過去：&ldo;奉運銀號的票子，您老拿著無需其他可直接兌現。&rdo;

老白舉起銀票借月光鑑定了下那硃砂印，繼而認可似的點點頭。

邱四忽然有些好奇：&ldo;您老……不問我家主人是誰嗎？&rdo;

&ldo;問了你也不會說，老朽又何必多此一舉呢。&rdo;老白露出見面之後的第一個笑容，沒有嘲諷，沒有揶揄，只是那麼坦然的笑，&ldo;這山芋，恐怕能把手燙糊嘍。&rdo;

邱四看著他的眼睛，忽然覺得那眸子是如此清明，就像月光下一汪淺淺的水窪，透亮的沒有任何雜質。那不像一個江湖客的眼睛，沒有爭權奪勢，沒有沽名釣譽，如果非要找出點什麼，那麼恐怕真的只能形容為生意人了。就像集市上你給我幾串錢我給你二斤梨那般，簡簡單單，清清楚楚。

這一次邱四的翻身上馬沒有遭到老白的阻攔，只是在他準備策馬揚鞭時，老白似有若無的嘆息道：&ldo;我要是你，就不會走水路回去。&rdo;

邱四立刻明白過來：&ldo;渡口不安全？&rdo;

&ldo;不好說，只是如若陸路上遇見什麼，更好脫身些。&rdo;老白中肯的建議。

邱四立於馬上雙手抱拳：&ldo;多謝白老。&rdo;說罷調轉馬頭，揚鞭而去。

老白倚著大樹把雙手插到袖子裡，一副地主老員外的模樣，望著邱四和他的馬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ldo;難得碰見了有禮的主顧，算是我額外照顧吧。&rdo;老白抬頭看天，又大又圓的月亮就像伊貝琦那婆娘烙的蔥油餅，只是忘了放蔥花。

今天是八月十五。

距離九月初九還有不到一個月。

第2章白山千翠芙蓉佩（二）

&ldo;老白，這生意可是大戶啊！&rdo;樹上跳下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肆無忌憚的咧開大嘴樂著，兩顆調皮的虎牙任誰見了似乎都會對這孩子多幾分喜愛。

&ldo;老白也是你叫的？給我叫師傅！&rdo;老白佯裝皺眉，可眸子裡卻是笑意盎然，摘下自己的耳朵帽子兒扣在周小村腦袋上，然後直起一直佝僂的身子，赫然一副壯年體格，雖然有些清瘦，但絕對不是老態龍鐘的樣子。老白伸伸胳膊，隨後一拍小村的腦袋，&ldo;你師娘估計烙了一桌子的蔥油餅就等咱爺倆呢，走，回山！&rdo;

周小村毫不在意的揉揉腦袋，隨後捏著嗓子學伊貝琦的腔調：&ldo;老孃還是未出閣的閨女呢，你叫個師娘試試，我把你腦袋擰下來！&rdo;

老白被逗得樂開了懷，結果樂極生悲，嗆進了好幾口風，回山的一路上咳嗽就沒停過。

老白起初是沒有家的，他一出生家鄉就鬧了災荒，整個村子的人餓死了七八成，當然這是後來他從師傅老老白那裡聽來的。總之從記事起，老白就跟著他的師傅行走江湖。老老白以幫人易容為生，然後在老白十六歲那年，死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