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3 頁)

那一絲決然，與祈風一當初拂袖而去的時候，如出一轍。

&ldo;我不會同意的。&rdo;她說，語氣淡漠卻不容置疑，&ldo;無論你們之間有什麼感情，我絕不會讓小風和你在一起，田小姐，請你為了自己的將來好好打算一下。如果你不願意捲入永無寧日的婆媳紛爭，也不願意讓小風活在兩難的地獄裡，請你離開他。&rdo;

說完，她優雅得站起身來，在桌面上留下兩張鮮紅色的人民幣，頭也不回得離開了餐廳。

田木嬌坐在原地完全無力動彈。

祈雨彷彿看透了她是怎樣的人，她的話輕而易舉得向著她心底的軟肋一劍刺下。

對，她最怕的就是奮力廝守的感情得不到安寢，最恐懼的就是無休止的爭吵將曾經的溫暖消磨殆盡。

她都說對了。

祈風一回到家裡，祈雨不在，喬遠心看上去似乎有些吃驚。

&ot;喲，小風回來了啊。&ot;

祈風一淡淡應了一聲：&ot;嗯，如姿呢？&ot;

&ot;在房裡。&ot;

祈風一眉間閃過一絲疑惑，敲了敲她的房門。

&ot;進來。&ot;

喬如姿安靜得坐在房裡，窗簾緊閉，桌面上的檯燈被壓得很低，燈光昏黃。

她正在畫畫，畫筆和顏料散了一地。

畫板上用濃重的油墨勾勒出模糊抽象的畫面，祈風一勉強能分辨出那是一幅舉家三口在外郊遊的圖畫，意境卻並不快樂。

畫面上的糙是金黃色的，天空是灰的，太陽被遮蔽在雲層裡顯得毫不起眼。

那一家三口，孩子蹲在地上，母親背對著孩子掩面，而父親只有一個朦朧的背影，離他們很遠。

因為所有的輪廓都很抽象，祈風一也只是憑著多年對她的畫作的理解才猜到了這些。

&ot;醫生說你應該畫一些快樂的回憶。&ot;祈風一在喬如姿身後，語氣裡有一絲難掩的心疼。

&ot;我本來是想畫我們三個在一起其樂融融，可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畫著畫著，還是變成了這樣。&ot;喬如姿扔下畫筆，刷得一下將畫紙從畫架上撕了下來，毫不吝惜得揉成一團。

&ot;你狀態不好？&ot;祈風一問。

&ot;嗯？&ot;喬如姿抬起頭，目光不再精銳，藥物雖然能控制她的胡思亂想，卻讓她始終精神萎靡，目光黯然。

&ot;我的狀態，不一直是這樣麼。&ot;她揚了揚嘴角，&ot;還算平穩吧。你怎麼回來了？&ot;

&ot;媽說讓我回來看看你。&ot;祈風一在喬如姿身邊坐下，&ot;怎麼了？藥物讓你很難受麼？&ot;

&ot;沒有啊。我很好。&ot;

祈風一突然不敢說話，喬如姿的陰晴不定他是見識過的。現在這個狀態，他也無從判斷會不會有什麼話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經。

倒是喬如姿先開口了：&ot;你和她，還好嗎？&ot;

祈風一抬起頭，小心得觀察著她的表情，良久才謹慎得點頭：&ot;好。&ot;

&ot;我覺得，祈雨去找她了。&ot;她忽然說。

祈風一吃了一驚：&ot;你怎麼知道？你聽到了什麼？&ot;

&ot;前兩天，家裡可因為這事不太平呢。她都知道了。&ot;喬如姿淡淡道。

祈風一立刻發現祈雨讓他回家並不是因為喬如姿，其中有詐！

喬如姿見他不言語，幽幽得嘆了口氣：&ot;其實，你才是病得最厲害的那一個。&ot;

他一個激靈起身就要走，卻接到祈雨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