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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最近還好嗎？上次看到了你上臺表演的照片，很好看。&rdo;

是學校的一次活動，和悅上去彈了首鋼琴，被朱莉拍照傳到了網上，不少同學都看到評論點讚。

她微垂下眼，回答。

&ldo;我挺好的，就是感覺你最近很忙，有點擔心。&rdo;

&ldo;不用擔心我，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就有空了，過來看你。&rdo;

&ldo;嗯。&rdo;

&ldo;你多注意自己身體，不要再生病了。&rdo;

&ldo;你也是，忙也要記得休息。&rdo;

聽筒裡就這樣安靜了下來，彼此的呼吸聲淺淺交錯，微不可察的電流在空氣中流淌。

和悅心頭彷彿有什麼預感，下一秒，聽到秋清安開口。

&ldo;那你早點睡，我工作了。&rdo;

&ldo;好。&rdo;和悅剛應完，耳邊就傳來了嘟聲，她緩緩把手機拿下來，滿臉怔然。

沒兩天，和悅收到一個包裹，裡頭全是國內特產，她平時喜歡吃的。

蹲在宿舍客廳，和悅望著拆開的箱子，咬咬唇，拿起手機翻出了江浩傑的號碼。

和悅沒有再老是給秋清安打電話聯絡他，只是固定給他發訊息說著自己近況，提醒他那邊的天氣，記得添衣帶傘。

秋清安看到會給她回復過來，有時隔了很久，有時又很快就收到了他的答覆，雖然偶爾有延遲，但每一條都會很認真地回她。

與此同時，和悅加快了手上事情進度。她論文上個月已經完成，導師那邊也得到了同意，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可以提前畢業。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很普通的一個早上，和悅手機忽然震動，冥冥之中，她心念一動，打過來的果然是秋清安。

她立即停住腳步，站立在林蔭道上，伸手劃開。

&ldo;餵？&rdo;

那邊許久沒有聲音，只有若有似無的呼吸，彷彿縈繞在她耳邊。

&ldo;怎麼了？&rdo;和悅繼續問，看了眼時間，這會國內凌晨兩點。

她蹙下眉，輕聲追問，&ldo;出什麼事了嗎？&rdo;

一陣細微的摩擦，像是布料從牆上刮過的聲響，和悅等了會，終於等到了秋清安的回答。

&ldo;趙方然，剛才走了。&rdo;

沙啞，艱澀的嗓音，和悅頓時止住呼吸，佇立在原地。腦中浮現起那天晚上安靜的小花園，坐在她身旁帶著淺淺笑意，同她說著秋清安的溫和男人。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和悅還是鼻頭一酸，忍著悲慟安慰他。

&ldo;沒事的，生老病死原本就是人之常情，都會過去的。&rdo;

&ldo;我討厭他，從來不與他親近過，哪怕回到趙家到現在，他對我一直都很好，像個真正的父親。&rdo;

深夜悄無人聲的醫院，燈光冷白，照得兩旁的牆壁泛青。

秋清安坐在地上，背倚著牆，腿隨意曲起，手無力搭在上頭。

他仰頭，看了眼天花板，逼退裡頭潮意。

在校門口見到第一面時，男人討好又激動的笑，畏縮地看著他不敢上前，卻又控制不住眼底的親近歡喜。

進入公司，手把手地教他，把自己的所有如同傳承般毫無保留交到他手裡。

在家中遇見，秋清安總是冷冰冰的，他不喜歡這裡的一切，包括人。可那個男人仍然溫厚寬和，給他夾菜，叮囑他多吃點，天冷給他拿來外套，讓他注意加衣，語氣隨意地同他聊著公司近況。

是亦師亦友，又像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