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第2/3 頁)
鬧翻。
郎善彥打定主意,要用一身精妙醫術,和外祖傳下的另外三張秘方,重新振興濟和堂,張掌櫃和鄭掌櫃就是曲老爺子留下的舊人。
秦簡聽丈夫提過這些過往,對兩位老掌櫃便尊敬有加,張、鄭兩位掌櫃看到寅哥兒見了生人也不畏懼,安靜靠在母親懷裡,一雙大眼清澈靈動,也不住地誇讚。
張掌櫃笑道:“寅哥兒沉穩乖巧,日後必有廣大前程,我和老鄭祝寅哥兒身強體健,聰明伶俐,無病無憂。”
話落,鄭掌櫃送上四根紅繩,繩上掛了金鈴鐺,正好能給秦追雙手雙腳都套上。
秦追天生膚白,吃飯努力,如今是個白白胖胖的娃娃,紅繩金鈴一戴,喜慶可愛得和神仙童子一般。
秦簡只看著兒子,心裡就愛得和什麼似的,她想起一事,偷偷推郎善彥:“兒子的大名呢?可取好了麼?”
郎善彥捂嘴一笑,手掌一攤,上面躺著幾個紙團:“喏,叫你也抓一回周,兒子叫什麼,都由你定了。”
秦簡嘟噥著“我都過完週歲二十多年了。”伸手一抓,開啟,紙上赫然是一個“追”字。
她不解:“追?怎麼想到用這個字做名字的?”
郎善彥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都是陳子昂的《鴛鴦篇》裡找的字,你自己看。”他把剩餘的紙團都塞秦簡手裡。
鴛鴦自古便是愛情鳥,陳子昂的《鴛鴦篇》中,有景、有鴛鴦,還有愛,是有名的情詩。
秦簡耳根一熱,壓下心中羞意,待招待完送走了客人,回了屋子,將紙團都開啟。
一共九個紙團,湊了兩個句子,一個是含著“追”這個字的“歲歲來追隨”。
還有五個紙團,湊成了“勖此故交心”。
秦簡忍不住輕輕啐了一口:“這人,怎麼給兒子取名也這麼不正經。”
秦追躺在旁邊玩手指,心想,自己這輩子就叫“郎追”了?也行。
郎追的週歲過後,秦簡的梅花樁也打好了。
自從梔子姐到郎家上崗,秦簡便徹底從家務中解放出來,自此每日清晨站樁半個時辰,再練拳術、棍術。
小院角落擱了一條竹棍,一條木棍,皆是兩米來長,秦簡舞起來氣勢凌厲,呼呼風聲攜帶雷霆萬鈞之力,她練了兩個月,郎追在院中數螞蟻時,能在青色的地磚上看到棍棒抽打留下的條條痕跡。
郎追心中欽佩,這力道要是打在人身上,可以直接送去急救了。
秦簡把整個上午都交給武術,下午梔子姐的兩個女兒會過來跟著她學認字,她們也不白學,而是跟梔子姐一起做灑掃洗衣的工作,那大香今年八歲了,還能幫忙縫補衣物,繡荷包手帕。
郎追這才知道梔子姐的夫家姓那,老姓是哈達那拉,鑲黃旗人。
郎善彥也提過:“咱們住的東絛衚衕在安定門邊上,這邊本就是鑲黃旗人多,這條衚衕就咱們一家是正紅旗。”
梔子姐的兩個女兒分別叫那大香、那二香,還有個小兒子,叫那德福,乳名三娃子,只比郎追大兩歲。
那家的老公公老婆婆在死了兒子後,對這傳承家中香火的唯一男丁疼得緊,不肯把三歲的小人送到秦簡這開蒙讀書,說要等到明年把孩子養得更壯實些,再送到正經學堂去。
可實際上,秦簡教的東西沒有任何不正經的地方,她雖從沒讀過《女誡》、《女則》,但《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詩經》和《論語》都是會背的,除此以外,她還學過被稱為“立身三經”的《菜根譚》、《圍爐夜話》、《小窗幽記》。
那大香和那二香跟著秦簡,就是先“三百千”,再“立身三”,詩經每日背一首,買不起紙筆也沒關係,秦簡準備了沙盤和樹枝,也能用來學寫字,從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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