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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唐嘯東端著熱好的牛奶重新走回來。葉安憶接過杯子，雙手抱住，像是要攫取杯壁的溫暖。

&ldo;喝完牛奶早休息。&rdo;唐嘯東擁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ldo;唐嘯東，你不問嗎？&rdo;葉安憶側首，眼眶濕潤含著淚花。

&ldo;你願意說嗎？&rdo;他反問，態度溫柔。&ldo;今天放學的時候，遇到了譚九非。&rdo;葉安憶有點訥訥的，忽然抬頭，&ldo;唐嘯東，唐氏是不是真的要垮了？&rdo;

&ldo;是。&rdo;唐嘯東沒有做任何的掩飾，直截了當地承認。見葉安憶瞪大了眼，唐嘯東微微一笑，並不顯得很沉重，&ldo;唐家原本就是要垮的。&rdo;

&ldo;他告訴我，只要回到他身邊，他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rdo;葉安憶垂下眼瞼，眼淚跳出眼眶掉落下來。

&ldo;你…&rdo;唐嘯東面色一變，用力地抓住她的手，&ldo;沒有答應他吧？&rdo;&ldo;沒有。&rdo;葉安憶用力地揩了一下眼淚，&ldo;以為他是騙我的，原來是真的。&rdo;

&ldo;就算是真的也不能答應他。&rdo;唐嘯東掰過她的身體，&ldo;葉安憶，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都不能答應他。&rdo;

&ldo;葉安憶，答應我！&rdo;葉安憶閉著嘴，一聲不吭，唐嘯東以為她還在掙扎還在考慮，有點像是強迫。

&ldo;嗯。&rdo;她只是勉強發出一點聲響，帶著哭腔，&ldo;知道了。&rdo;然後，幾乎是失聲痛哭，叫人措手不及。

葉安憶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哭過了，控制不住自己，像個孩子一樣，將臉埋進他的衣領，小手揪著他的襯衣：&ldo;他鎖了車門，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rdo;

&ldo;沒事了，葉安憶，沒事了，有我在。&rdo;其實從方才譚九非帶著傷口的嘴唇和葉安憶抹嘴的動作，他已經能猜到七八，葉安憶這樣的恐懼，他心疼得要命。

&ldo;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一點都不想。&rdo;葉安憶一腔酸楚，一股腦兒地倒出來，&ldo;可是唐氏怎麼辦？&rdo;

&ldo;葉安憶，我可以不要唐氏，不止是唐氏，我什麼都可以不要。&rdo;看著葉安憶一抽一抽的模樣，唐嘯東忍不住莞爾，&ldo;除了你，我不能失去你。&rdo;

葉安憶面孔微紅，唐嘯東很少這樣直接，雖然不見得是多麼肉麻的情話，卻叫她腦子一片空白。

&ldo;唐氏垮了，我只是看著落魄而已，並不是真的失敗。&rdo;他神色認真，&ldo;而且，其實沒有人比我更希望唐家垮掉。&rdo;

&ldo;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破產了，我會養你的。&rdo;葉安憶打著嗝，再真摯的語氣聽上去都有點滑稽，唐嘯東這樣的脾氣，聽到這種話，不知道作何反應。

&ldo;葉安憶，記得這是你說的。&rdo;唐嘯東並沒有露出很尷尬的表情，反而言語間皆是期待，叫葉安憶意外。

&ldo;雲菡白是不是想幫你？&rdo;她其實有點糾結，又不想埋在肚子裡，讓自己那麼難受。&ldo;你終於問了？&rdo;反倒是唐嘯東像是鬆了一口氣，就譚九非的手段，這樣的事情不會不提。

&ldo;我不問你就不說嗎？&rdo;葉安憶撇了嘴，看上去不太高興。唐嘯東啞然，有點尷尬，和葉安憶的坦白一比，他倒是真顯得有點小人。

&ldo;對不起，我應該告訴你的。&rdo;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