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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吃完，兩桌人都沒有再打照面，祁家閱的神情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憂傷，總之後半程都沒怎麼開口，明明見到雲菡白之前一直喋喋不休地回憶兩人曾經的種種…不和諧。

&ldo;葉安憶，我會再來找你的。&rdo;大概已經緩過剛剛的抑鬱情緒，祁家閱面上又有了笑，將葉安憶送到樓下，趴在車門上對她揮手。

&ldo;祁家閱，其實…長情有的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rdo;葉安憶想了想，望著他的眼睛。祁家閱有那麼一瞬間的黯然，接著又哼哼著擺手：&ldo;誰讓你不喜歡我，不然也許我早就把雲菡白忘得乾乾淨淨了。&rdo;

葉安憶沒再說話，也對他擺了擺手，轉身進了樓道。她那麼深愛著唐嘯東，唐嘯東卻依舊放不下雲菡白，只有雲菡白能抹殺葉安憶，而她，不能。

七十幾平的房子並不大，可葉安憶坐在沙發上，總覺得空蕩蕩的。電視裡播放了什麼節目她一點都沒有看進去，思緒不知道飄往何處。

認識祁家閱的時候，才幾歲？十二還是十三，進了中學，和唐嘯東一樣的中學，彼時他在高中部，而她在初中部。

自從唐嘯東離開秋淑芳的住處，她幾乎很少能見到他了，逢年過節的時候，唐嘯東會回來，卻是偷偷的，背著唐家，有時候他會看到他身上的傷，大概也是在那個時候，唐嘯東養出了穿長袖的習慣，直到現在，再熱的夏天，他也從來都是長袖的襯衣。

葉安憶太過內向，正是活潑的年紀，她便不怎麼交得上朋友。不過她不在乎，因為唐嘯東會端著盤子坐在她對面，就像從前在乾媽家裡，兩人面對面，偶爾從她碗裡夾走肥肉，卻不和她說話，只是默默地陪著她吃完，然後各自離開。

她想唐嘯東大概還在生她的氣，生氣她將他從乾媽家裡趕出去，趕到那個冷酷無情充滿怨恨的地方。

雲菡白幾乎每一次都跟著，坐在唐嘯東身邊，唐家老宅與雲家都在城南的一處，每日上下學，他們倆都會一起來去，這是她新的青梅竹馬，葉安憶喪氣地想。

&ldo;喂，葉安憶。&rdo;聲音有點低啞，像是在變聲器，葉安憶回頭，這個男生，她是不認識的。

&ldo;你是葉安憶吧？&rdo;男生不確定地問了一遍，好像也不認識她的模樣。她眨了眨眼，顯然也在狀態外，有點反應不過來。

&ldo;我很喜歡你。&rdo;男生兜著雙手靠著牆，自以為很帥氣地揚了下巴。葉安憶一驚，從小到大，沒有人對她說過喜歡，走得最近的唐嘯東，會為她打架，為她做很多事，卻也沒有說過喜歡這樣的話。

&ldo;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葉安憶。&rdo;她聲音平波無瀾，聽來一點也不想說謊，面上也是冷靜自持的表情。

&ldo;不是？騙誰呢！&rdo;男生彷彿因為葉安憶的話氣惱了，大步走過來，&ldo;學生卡，拿出來。&rdo;&ldo;都說了不是。&rdo;葉安憶嘟噥著從口袋裡掏出學生卡展示給他，上面赫然寫著張思芳三個字。

男生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紅紅紫紫好不可笑，狠狠地瞪了她一樣，大步離開。葉安憶笑起來，幸好帶了同桌的學生卡。

明明說很喜歡她，卻連她是誰都不知道，葉安憶只覺得這個男生心思詭異，大約是打賭之類的玩笑吧，最近學校似乎挺流行的。

&ldo;你騙我！&rdo;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不過相隔一天，葉安憶又在同一個樓梯轉角的地方遇到了昨天那個男生，他今天似乎更生氣了，面孔紅紅的，蹙著眉頭，皺了鼻子，&ldo;你明明就是葉安憶。&rdo;

&ldo;你也在騙我，很喜歡葉安憶，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