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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媽媽復問絹兒,絹兒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回話道:“是曾見銀珠與大姐說話,至於說了什麼,是否大姐給了銀珠物事,我卻不知。”
大姐急道:“丁媽媽,我是冤枉。昨日不過偶遇銀珠交談了幾句,根本沒有拿什麼物事與她,更別說見過地上的這些花木,都是柔兒胡說。”
柔兒自是不服,尖銳地指責道:“大姐且不要撒謊了,地上不過是一些夾竹桃的枝葉,若我昨天真看錯了,大姐也不必直言我血口噴人,難不成大姐知道這些枝葉的要緊,或是大姐清楚知道今日一早發生的事,才會如此害怕將你牽連進去。”
如今柔兒說話表情皆咄咄逼人,早少了平日的不緊不慢。
丁媽媽卻一直打量著大姐臉上表情的變幻,見大姐還想辯解。丁媽媽輕嘆道:“大姐你也是跟我有些年的人了,我是何樣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如今這事,若你說得老實,就罷了,若是不老實,便怪不得丁媽媽心狠,旁邊銀珠便是你的榜樣。”
大姐表情自是不安,訕訕道:“丁媽媽,我真是冤枉的。昨日我確未給銀珠任何物事,至於今早的事,因我發現大夫去了二姐那裡,如今又見銀珠受罰,便知莊中必是發生與二姐相關的事。如今這般情形下,一聽柔兒所說非實,自是有怨氣,才會說她血口噴人。”
見柔兒還想一辯,丁媽媽冷盯了一眼她,柔兒自是閉口退回原位。
丁媽媽慢條斯理道:“這般時辰你還不老實說了。難不成讓我將端午節時與你同出去的繡女叫來,問一問她,你那日的行徑。”
這會大姐終不語,過一會便有婆子來回丁媽媽,說有人是見大姐在端午出門後,便有一段時間不見蹤影,待再見時,手中已拿著一裹物事,說是尋了個新地方摘採的艾草。
大姐終於哭了起來,重重跪在地上,哭述道:“丁媽媽饒了婢,夾竹桃的確是我在端午那日摘採後送給銀珠的,只因是受銀珠所託,說是閣裡有毒蟲,用這枝葉驅蟲效果最好。今又聽到些風言風語,自是害怕,擔心有嘴也說不清了,這才說了一些謊話。”
丁媽媽一聽,嘆了一口氣,苦苦笑道:“你的確是說不清了。你給銀珠的又豈止只是這些物事,你暗中那些籠絡他人的舉動,我也是看在眼中,只當是小事,卻不知這小事,如今成了大事。也是我當你們都是些成年懂事的娘子,而疏與管教的責。”
大姐自是悲痛。哽咽道:“望丁媽媽原諒我往日地糊塗舉動。但今日之事卻與我無關。”
丁媽媽見大姐哭得淒涼。想起她平日也有好地地方。自是怒其不爭氣。思了片刻終開口說道:“我是記得你跟我這七年地情份。本是準備今年年底便提前放了你自由。也好讓你自家再多賺些嫁妝嫁人。如今既然發生了這等事。我也不想深究其中一二。橫豎你也是有牽連地。丁家是留不得你了。你收拾好衣服。我叫你家人領你離去。”
大姐自是不願離開莊中。苦苦哀求丁媽媽。可還是被人拖了走。
“如今大姐已承認是端午日摘采地。你還有何辯解。”丁媽媽不耐地面對銀珠。臉上微點疲憊之色。
銀珠終於開口道:“我是冤枉地。這些夾竹桃雖是我屋裡地。但二姐地毒卻不是我下地。”
絹兒在旁邊聽著。越聽越是心驚膽戰。突想起那碗綠豆甘草湯。若銀珠真是想要害死二姐。大可不必在綠豆湯中加甘草。要知少一味藥。便少一分藥效。想到這裡絹兒便想將此事一吐為快。卻不知應該如何開口陳述才是好。避免弄巧成拙。
絹兒這番在斟酌用詞,丁媽媽卻已發話道:“如今我也無需你的實話或是假話了。大姐且還能放了自由,可你卻是壞了莊裡的規矩,本應服侍二姐卻暗中毒害二姐”轉而對管家道:“莊裡留不得她了,你處置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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