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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的父親和母親,似乎關係不大好啊。」
等車的間隙,銘久挑起了話頭。
「嗯。」晴夏應道。
「據說是那位父親年輕時風流成性,為了一個有夫之婦,堅持和原配——也就是那男人的母親離婚……」
「哦。」
「不過那個有夫之婦並沒有和他在一起,於是他又和原配復婚,等再遇到中意的女人,便又離婚,反反覆覆。他似乎大半生都在外面鬼混,對曾經的家庭不聞不問。直到近兩年,他得了絕症,無依無靠,這才可憐巴巴地回到原配和兒子身邊……」
「我覺得,」晴夏打斷銘久的話,「你應該去當記者。」
「記者?」
「也是人間的一種職業。當記者的人都善於挖掘隱秘的事,愛打聽。」
銘久反應了片刻,然後辯解道:「我沒打聽,是無意中聽那女人說的。」
晴夏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銘久忽然道:「那位父親,會不會是被原配或是兒子咒怨而死的呢?」
晴夏看了銘久一眼,還是沒說話。
已過正午,街上看不到計程車,公交車倒是有幾趟。晴夏讓銘久看了一下站牌,最後選定坐k6路公交車。
直到上了車,兩人才發現隨身只有整票,沒有零錢。
「手機不能支付嗎?」司機問。
「手機……」
銘久遲疑著掏出咒怨執事標配的移動通訊器,翻開機蓋,露出不大的顯示屏和鍵盤。
「功能機啊?」司機疑惑地看了看銘久。
最後還是豪爽的司機用自己的零錢替他倆投了幣。司機說,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讓銘久先把整錢放進投幣箱,再用後上的乘客車費抵找零。不過現在,學生有月卡,老人有老年卡,年輕人則多用手機支付,以前的辦法肯定行不通了。
銘久將一張整票遞給司機。司機一邊將車駛離站點,一邊笑著推開銘久的手。
「等有零錢的時候再還我。」
「可是……不一定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碰著什麼時候算,」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同坐在身後的銘久搭話,「不過,你們倆也真夠怪的,都什麼時代了,居然不用智慧型手機。」
「不好意思。幹我們這行的,都用這個……」
銘久把通訊器放進西裝口袋,與此同時,他聽到晴夏輕輕咳了一聲。他連忙轉頭,卻發現晴夏並未坐在他身邊,而是去了後排,此時正盯著他。
是在提醒我不要說漏嘴吧,銘久想。
「你們是做什麼的?」司機問。
銘久當然不會說他們是在死神界打工的咒怨執事。他只會告訴司機他們在人間的職業。
「那也不至於只用功能機吧?」
話一出口,坐在銘久對面的一個體力勞動者模樣的黑臉漢子立刻笑出了聲。
司機便重問了一遍:
「那也不至於只用功能機——吧?」
說完,他朝那黑臉漢子擠了擠眼,兩人都在笑。
他為什麼要重說一遍,並且還將最後兩個字之間拉了長音呢?他們又為什麼要笑呢?
銘久想不明白。
不過,司機卻忽然轉移了話題:
「開過大車?」
「沒有。」黑臉漢子答道。
「我問他。」
「嗯?我嗎?」
銘久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記得自己開過什麼大車。不只是大車,他任何車都沒開過。
「你手上那些老繭,不是握方向盤磨出來的嗎?」司機問。
銘久盯著自己的手掌。他一直很好奇自己的手為何比身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