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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霹靂，燭光被暗風吹動，微微晃動，這喧囂的夜，卻也寂靜得可怕。

許久之後，劉澈聲音微微低啞著開了口：&ldo;如果我明天就不在了，今天，就今天……你能不能不將我看做弟弟，只是劉澈……&rdo;

我心上一酸，一緊，乾咳兩聲，扯著嘴角假笑：&ldo;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吾皇萬歲!&rdo;

&ldo;呵……&rdo;他低笑了一聲，&ldo;萬歲……&rdo;

我不知該怎麼改變著尷尬的氛圍，卻在這時聽到馬蹄聲漸進，夾在雨聲中，若非我聽力極佳也難發現。

那馬蹄聲直向中軍帳而來，沒有絲毫停滯，我耳朵一豎，心跳漏了一拍，驀地慌了起來。

&ldo;報‐‐&rdo;一個滿身泥濘計程車兵，沒有等通報就跌跌撞撞沖了進來，&ldo;陛、陛下，白楊谷有埋伏，徐將軍率八千士兵被困谷中!&rdo;

所有的旖旎被這個戰報衝散了，劉澈拍案而起，急怒道：&ldo;這是怎麼一回事?&rdo;

&ldo;白將軍率七千士兵正面衝鋒，左右三千包抄。敵軍不敵敗退，白將軍恐防有詐，下令駐而不發，徐將軍不聽號令，帶領八千親騎入谷追擊敵軍，被困谷中。&rdo;

我無力扶額，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誰都阻止不了傻子發傻瘋子發瘋，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劉澈顯然也被這個莽夫氣得狠了，手上微微發顫。&ldo;對方多少人埋伏?戰況如何?死傷如何?&rdo;

&ldo;對方人數不明，對方似乎用了西洋火炮，殺傷力極強，死傷……仍然難以估計。&rdo;

似乎?

我捺下怒火，沉著聲音問：&ldo;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做&l;似乎&r;?&rdo;

&ldo;天黑雨勢太大，看不清楚!只聽到火藥爆炸轟鳴，不能確定是不是西洋火炮。&rdo;

火藥……

這麼大的雨，如果是西洋火炮的話，不可能大規模爆炸包圍八千人‐‐腦中好像閃過了什麼，但快得來不及抓住。

徐立出事，白樊自然會想辦法營救，而我們除了坐在這裡乾等什麼辦法也沒有。

戰報接連發來幾封，訊息只壞不好，劉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雨勢已經變小了，但戰事還未結束。

&ldo;阿澈?&rdo;我皺眉看著他一陣猛咳，彷彿要將五臟都咳出來一般，兩頰染上不自然的嫣紅，呼吸急促得緩不下來，我心上一緊，立刻吩咐人傳軍醫。

&ldo;沒事……&rdo;劉澈揮手阻止我，我拍開他的手，怒道，&ldo;你逞什麼強!&rdo;

他半閉著眼睛，睫毛輕顫，呼吸有些急促，緊緊抓住我的右手不放，邊喘邊笑：&ldo;你也、也關心我……&rdo;

&ldo;廢話!&rdo;我吼了回去。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的，為他兩肋插刀都沒問題更何況只是被他不小心捅了一刀。

老軍醫幾乎是被人拖來的，我扶著劉澈在床上躺下，那軍醫原也是宮裡的老太醫，醫術確實高超，施了幾針，劉澈的呼吸變穩了下來。

都說診病要望聞問切，這軍醫一進來幾乎沒怎麼看就下針‐‐倒像是十分熟練?

施針過後，劉澈似乎進入半昏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