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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起來。」容煬指了下床邊的椅子讓他坐下,「說吧,龍脈在哪裡?」
舒赫神色有些遲疑,「在您家。」
「在我……」容煬反應過來,「在鍾家?」
「嗯。」舒赫點點頭,「鍾家的老宅下便是龍眼所在。」
「確定嗎?」
「我已經潛入鍾家查探過多次,想來不會有錯。」
容煬薄薄的唇抿成一線,他跟的這一支是鍾家的旁支,鍾家的老宅是嫡系住的地方。嫡系的子孫一貫深居簡出,兩邊並不親厚,只是每年七月半會時送些法器過來。
「先生?」舒赫見他遲遲不說話,簡直坐如針氈,試探著叫了一聲。
「你去取。」容煬沉吟片刻說。
「我?」舒赫愣了片刻,取龍脈是大事,稍不注意便會地動山搖,難以收場。以往他找到了龍脈,從來都是容煬自己前去。「先生,我……」
「我現在不能離開這裡,所以只能你去辦。」容煬說著,不由自主地往臥室門口看了一眼,隔著兩扇木門他明明什麼都看不見,眉宇間卻有一道憂色一閃而過。他虛抬了下手擋住舒赫沒說完的話,「你先去,儘量拿到,如果……如果到時候不行,我自然會去處理。你只要記住,不要傷到龍脈就好。」
舒赫只能低低應了句是。
「對了。」容煬抬手壓著眉骨,有些疲憊地問,「你們族裡內訌又是怎麼回事?你做了三百多年的妖王,連這些都處理不了了嗎?把文曲和廉貞都引過去,真是長本事了。」
他語氣淡淡地,倒聽不出太多責備的意味,但舒赫卻知道他只怕不高興,「是我沒有處理好,以後絕對不會……」
「沒有以後。」容煬打斷他,「這次內亂又是誰在暗中挑事,你清楚,我也明白,有些人早就留不得了,你要是一再手軟,那就只能我替你清理門戶了。」
「先生,她只是聽了旁人的蠱惑,所以才會……,我已經將她關起來了。
「她一次受蠱惑還說得過去,次次都受蠱惑,也未免太蠢了些。」容煬閒閒地敲著桌子。
舒赫低著頭,不再言語。
「我不逼你。」容煬緩緩地開口,「妖族怎麼管是你的事,但把文曲和廉貞都引過去,就是要壞我的事了。」
「兩位星君今天早些時候已經離開了,並沒有察覺到……」舒赫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低聲說。
「那萬一呢?」容煬往後靠著椅背,「你是要讓我前功盡棄嗎?」
舒赫默然。
良久,容煬嘆了口氣,「算了,你先退下吧,以後輕易不要到這裡來。」
舒赫猶猶豫豫地站起身,退到陽臺口卻又停下喚了一聲先生。
「還有事?」容煬看他。
「我……」舒赫望著容煬,喉結不易察覺地動了一下,他深深吸了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走回容煬面前騰地跪下,膝蓋在木地板上咚地一聲響。
容煬這次沒攔他,只是冷冷地看著。
「其實我今日擅自前來,還有一事想問先生。」舒赫手支著地,好像是希望能藉此獲得支撐,好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我就說,平時要見我都知道提前傳音,今天卻敢忽然到這裡來。」容煬笑了笑,卻並不見得怎麼愉悅,「問我,你想問什麼?」
舒赫深深吸了口氣,「我想知道,先生關在我妖族祭壇下一直沉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你問這些做什麼?」容煬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你以前可沒有這麼多的話。」
舒赫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咬了下唇,又說下去,「妖族這次內訌,借的是雲長老歸西的由頭,說是因為我德不配位,我妖族的長老才會一一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