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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豐收：&ot;為什麼？&ot;

孟林：&ot;這個於子明過去是我們隊裡的隊員，文革開始時是造反派，當時我 是隊裡的骨幹，便 受到了批鬥，最可恨的是這個於子明說我和年輕隊員李麗芳有不正當關係，實際上是他早就 想打李麗芳的主意，可是沒得手。&ot;

洪豐收：&ot;這種人最可惡。&ot;

孟林：&ot;沒想到他這樣一折騰，我和麗芳反而好上了。&ot;

洪豐收：&ot;是啊，很多事兒真是沒法想。哎，這次要是早知道你走不了，怎 麼著也得把媳婦留在島上，是不是？&ot;

孟林：&ot;幸好還沒有孩子，要是有了孩子，就更抓瞎了。哎，老洪，你的愛 人應該隨軍了吧？&ot;

洪豐收：&ot;按說是應該了，可是我父母身體都不好，家裡離不開人，就拖下 來了。&ot;孟林：&ot;你有孩子了吧？&ot;

洪豐收：&ot;有了，一個小子，淘得很，都是他爺爺奶奶慣的。&ot;

孟林：&ot;你們多長時間沒見面了？&ot;

洪豐收：&ot;快一年了。老孟，我不是說你們，你們早該要個孩子。&ot;

孟林：&ot;為什麼？&ot;

洪豐收：&ot;有個孩子，老婆的心思就不老在你的身上了。這牛郎織女的日子 也就好過一些。&ot;

孟林：&ot;你說的也是，我家麗芳也說要一個，我老怕她累著，想把家安頓下 來再生。&ot;洪豐收：&ot;我發現你真是個好丈夫，你愛人有福氣啊!&ot;

孟林：&ot;得了吧，搞成這樣子了，還好丈夫呢。&ot;

病房裡，李麗芳仍在吊水。於子明提著一個保溫瓶笑嘻嘻地走進來：&ot;這 場雨，沒完了。 麗芳，一天多沒正經吃東西了，餓壞了吧？我讓機關食堂燉了一隻雞，你趁熱吃一點兒。&ot;

於子明用碗盛了一些雞湯，坐到李麗芳的床邊：&ot;麗芳，我知道你們對我有 意見，有怨氣 。今天咱們不說這些，就算我是一個惡人，想贖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行嗎？我就是混蛋 ，等你病好了再罵，行嗎？來，聽話，喝一口。&ot; 李麗芳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於子明已經將一勺雞湯送到了她的嘴裡。李麗芳只好把湯喝 了下去。於子明一笑：&ot;這就對了。謝謝你了，麗芳，其實我做的這點事 兒，還不 能讓我一直受譴責的心情平靜下來。我現在想想，我當時怎麼這麼混呢……看，不說不說， 又說了。來，再吃。&ot;於子明又將一勺雞湯送到了李麗芳的嘴邊。

李麗芳：&ot;於子明，你不要以為你對我這樣，我就可以原諒你。&ot;

&ot;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有想過你現在就會原諒我。你就是原諒了我，我自己也不會原諒我 自己的。咱們先治病，行嗎？你病好了，隨你怎麼處理我，行不？來……&ot;於子明又把雞 湯送進了李麗芳的嘴裡……

外面仍在下著大雨。

洪豐收：&ot;……哎，我聽說於子明到省裡文化廳做軍代表去了。&ot;

孟林：&ot;是啊，我也聽說了，不知為什麼，越是這樣的人，反而越升得快。 他是同我們一起進隊的文工隊員。留下進了政治部的，就他一個人，而且當了副處長。&ot;

洪豐收：&ot;這些運動上來的幹部，早晚沒什麼好下場。&ot;

第一卷《激情燃燒的歲月ii》第五章(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