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期間唐卿元認出了婢女打扮的季草,視線挪到另一個人身上時,她有些訝然,居然是跟她從來沒有過交集的新科狀元林長徽。
唐卿元想起季草之前說得話,看著林長徽的眼底劃過瞭然。
林長徽也沒想到唐卿元在這裡,他微微拱手,行了一禮:
「見過太女殿下。」
那二人反應過來後慌忙給唐卿元行禮,甚至因為過於驚懼,導致他們一不小心跪在了地上,看起來有些荒誕可笑。
自從上次,在禮部面對那些大臣的時候,唐卿元就頓悟了。
這世上的人,是不願意讓一個女子來統治他們的。
她的太女之位,很多人都覺得是笑話一場,即便這個笑話很是荒謬很不好笑。
其實唐卿元自己也這麼覺得是笑話一場。
不然為什麼沒有她的冊封大典,為什麼不讓她跟著那些大臣一起上早朝?她的那些兄弟們剛被封為太子就去上了早朝,她呢?
父皇他想要一個男性繼承人再簡單不過了,可為什麼選擇了她?
唐卿元只能想到一個理由:
——擋災。
一年多的光景所有皇子或死或殘,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這時候再封太子,最大的可能又是無緣無故合情合理地死掉。
所以,父皇他劍走偏鋒,選擇了她。
是棋子,也是試驗品,唯獨不是一個真正的繼承人。
這樣一來,所有的疑惑,所有的問題全都迎刃而解。
而宋穆明,則是父皇因為愧疚而送給她的一個賠償禮物。
可她是一個人,雖說她性子懶散,可她也是活生生的,有思想的一個人。
別人要我為棋子,為別人開路。
難道我就甘為棋子嗎?
甘做別人光明大道上的一塊石頭嗎?
憑什麼。
唐卿元俯視著這二人,冷意鋪散開來,將這周圍變成了一片寒冰地獄。
「侮辱皇室,語出不敬,按照大寧律例,該受什麼處罰想必是很清楚的吧?」
其中一人見狀心知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乾脆破罐子破摔,語氣憤怒,「背後偷聽,果然是女人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這憤怒的視線令唐卿元感到十分熟悉,她看著說話這人的臉,眼睛眯了起來,帶著確定道:「是你」。
是剛剛在大殿之上,與她對視,眼中全是憤恨的那個人。
「背後言人是非,對女子編排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就是讀書人所為嗎?」
宋穆突然朗聲,「宋某與二位莫非認識的不是同一個聖人?」
恰逢守衛巡邏過來,唐卿元也不想知道他們從哪裡知道的亂七八糟流言,當下直接將人交給了他們,請他們帶去官府。
「他們胡言亂語,不要生氣。」
那二人走了後,宋穆明出聲安慰道。
「我不生氣,」唐卿元有過怒火,此時怒火已經消失了,她現在只覺得可笑。
唐卿元想到了話本里的那些無辜的背上了禍國之名的女子,明明什麼也沒做,可所有過錯全都推到了那些女子身上。
今日的她,與那些女子有什麼區別?
「林狀元。」做完這一切,唐卿元才看向林長徽和季草,她微微頷首,帶著皇室獨有的矜傲道,「多謝。」
林長徽的眼睛很有靈氣,他沒有多說一句話,對著唐卿元行禮後便帶著季草離開了。
離開前,季草回頭衝著唐卿元微微一笑,可愛極了。
看著林長徽離去的背影,電石火花間,唐卿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們的賭約你還記得嗎?」
這些日子過於繁忙,她差點忘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