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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情走在四方街上,官服穿在身,便覺重任壓在肩,她打起精神,決心嚴格覆審此案,不放過一星半點蛛絲馬跡,萬不能丟了大理寺的顏面。
到了刑部,卻得知早先審查此案的主事劉桐至京郊辦案去了,讓她午時過後再來。
她一隻腳剛邁出刑部,就見梁文先穿著黛青色官服,邁著彆扭的方步走來。
「喲?梁大人。」沈情理了理官服,拱手行禮,同他玩笑,「官服穿在身,連如何走路都忘了?」
「別打趣我了。」梁文先正了正頭上的帽子,給沈情道了個禮,「沈大人,下官七品。」
「吏部很不錯了。」沈情笑眯眯答道。
梁文先直起身,道:「帶你吃麵去。」
走出四方街,梁文先才道:「此番分至吏部,實屬我幸。但這官場形勢,我今日剛去,便能感受到各部之間水火不容劍拔弩張之感。我吏部尚書是聖恭侯,也就是你恩師的夫君。」
沈情點頭道:「這我記得。」
「六部聖聽司都在一處,我們隔壁就是兵部,來來往往,低頭不見抬頭見,今日兵部尚書不在,唯侍郎在,見了聖恭侯神情頗為不屑,我想這兵部可能與三位新侯不合……」
沈情打斷他:「你知道湯麵薛家的什麼面最好吃嗎?刑部的陳固大人告訴我,說薛家老闆娘做的陽春麵乃京中一絕。」
梁文先嘆息:「你又不聽……」
「唉,今日天清氣朗,何故要講些捕風捉影之事?」
梁文先再次嘆息:「……宮牆之內朝堂之上,那些風雨何時停歇過?罷了,不同你說這些了,你那案子交予同僚了嗎?」
「我吃了面,就要去查辦此案。」沈情道,「承蒙程少卿信任,我能覆審此案,了卻心中疑惑了。」
梁文先震驚:「單獨交予你?」
「梁大人,我可是大延第一個十七歲考取律法科頭名的人。」沈情揚起臉,煞有介事道,「良才善用能者居之,我既能勝任,為何不可將案子單獨交給我?」
薛家湯麵在京城西側,店鋪臨昭川,因近碼頭,又是飯點,生意火爆。小店內坐不下了,店家就在門面外支了棚子,擺上桌椅碗筷,後來的客人們就坐在外面,吃完抹了嘴就走,給等在一旁的客人讓位,不敢過多停留。
遠遠看到麵館前的盛狀時,沈情駐足,說道:「梁老爹,我們錯了。」
「怎麼?」
「不該穿著這身官服來。」
她話音剛落,便有眼尖的夥計上前招呼,連連鞠躬:「大人們請上座。」
外頭赤膊吃麵的碼頭工們瞧見他倆也都挪了屁股,十幾個人擠在一張桌旁,有的站起來,只為給他倆騰個乾淨的桌案椅子。
梁文先的臉如同晚霞下的白麵饅頭,紅了個透,擺手道:「諸位工友不必客氣,一起來吃,一起來吃……」
可惜無人響應。
「算了,梁兄,既來之則安之。」沈情撩起官袍,穩穩坐到椅子上,問倒茶水的夥計,「小哥,聽聞你們老闆娘做的陽春麵是京中一絕,給我們來兩碗。」
夥計道:「好嘞,我這就去請我家老闆娘!」
周圍吃麵的工友們都停了筷子,驚喜萬分:「今日能見老闆娘了!」
沈情聞言咋舌,才知這薛家湯麵的老闆娘是需請才出來做面的。
梁文先兩眼發直,滿臉憧憬道:「今日託這身衣服的福,得以見老闆娘容姿了。」
過不久,麵攤上又來了不少人,多為年輕體壯碼頭工,一個個伸直了脖子朝店裡望,盼著老闆娘出來。
沈情暗暗驚奇:「這老闆娘長得是有多美貌?」
一盞茶功夫,一挽發婦人挑簾而來,細眉杏眼,紅唇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