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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玉鼎真人如是言道。極是清俊雅緻的眉眼間,是一派看不分明的深沉鬱色。
這本是事實,然而這樣的事實,於現下的楊戩而言,卻是如此的出乎意料。
他記憶裡並沒有這道人的存在不說,那似真似假的撩撥與調戲。即使是山中修行的異類精怪,也知曉並不是師父對徒弟時所該有的。
楊戩對玉鼎真人這回答並不滿意,雖然內心裡,似乎有什麼在不斷告訴他這便是真相這便是事實。可向來清醒理智的頭腦,卻叫他明白事情或許並不是這麼簡單。
恰恰就好像,此時的白素素對著許宣時,心中湧出的種種複雜。
&ldo;相公,你這是怎麼了?&rdo;
不動聲色的將心中種種不安壓下,嘴角浮現出恰到好處的笑容,這修行千年已在禍福吉凶上有所預知的蛇妖關切的問道。
&ldo;娘子,我……&rdo;
眼神閃躲,神情中更是止不住的慌亂,迎著白素攀上來的馨香柔軟的身子,這書生卻只覺得陣陣刺骨的寒意一點點蔓延。
那些許的旖念更是如大冷天撞上桶涼水般,被衝散得丁點不剩。
&ldo;你可知,你那娘子乃是修行千年的蛇妖。而那小青,亦是有五百年道行的妖物。&rdo;
妖?
蛇妖!
那可是……吃人剜心的蛇妖!
相較書生志怪裡,紅袖添香惑亂人心的狐妖等物,蛇妖,可是嗜殺冷血的。
更不必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懦弱而膽小的書生此時此刻想得更多的,卻是如何保住自個性命。
孕期中的女子敏感多情,即使這懷有身孕的,是修行千年的蛇妖。白素素自然感受到了許宣的心不在焉,卻不曾深究。只以為自家相公在為腹中孩兒擔憂,方心緒不寧。
歸根結底,卻是並不清楚枕邊人已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且生出畏懼與戒備。
且人心險惡,白素素縱使修行千年,於世情種種,並不透徹。只以為自己以真心相待,便會取得同等相報。卻不知曉相較於異類精怪之間的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人類社會之危險艱難,更為可怕。
最致命的危險,往往亦來自於枕邊最親近之人。
&ldo;相公,為什麼?&rdo;
不受控制的法力在軀體內席捲摧殘,白素素堪堪勉強維持住人形,只是眉梢眼角,已經有了幾分妖化跡象。
許宣卻好似見過了什麼極恐怖的事物一般,早早退至一旁。即使白素素表現是那般痛苦,也全然沒有半點上前意思。只一雙腿戰戰兢兢的,挪不開步來。
&ldo;娘……娘子……我……&rdo;
口中嗑嗑絆絆,許宣從來沒有哪一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好叫自己逃離這地方。他可是從那仙人口中聽說了,那符咒只對妖精起作用。
然而不僅僅是白素素,楊戩心中也是好奇,不明白許宣怎麼下得了手。需知虎毒不食子,那蛇妖腹中懷的,可是那書生血脈。
玉鼎真人對此倒是沒有多大觸動,不過是唇角勾勒起一個冷淡的弧度,伸手攔住了抱在懷中的某隻白狐狸。
但見得青色流光閃動,落在白素素身前,將其扶起。匆匆打量了一下週遭一派狼籍的景象,對著許宣恨恨道:
&ldo;許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傻站著幹什麼呢……&rdo;
正是同白素素一起入世,姐妹相稱的蛇妖青兒。
青兒雖是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