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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促登機的廣播喇叭響了，老馬拖著時成的箱子，拉著時成的手，一直將她送進&ldo;安檢門&rdo;。時成回過頭來，滿是淚痕的臉上綻放著燦爛的微笑，像一朵盛開的鮮花。這張笑臉，成了老馬腦海中永恆的定格。

《審美疲勞》尾聲(1)

時成去日本的那天晚上，老馬就感到四肢無力，躺在床上徹夜難眠，他給胡大江打電話，一是想知道黃蕾有沒有被他留住，二是想讓他來陪陪他說說話，但是電話手機都接不通，無法聯絡上。第二天一早，老馬去了醫院，醫生說他沒病，可能是心理上的毛病，囑咐他少想問題多休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老馬心裡罵道：呸！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行將就木啦？晦氣！

老馬不放心胡大江，決定去他的公司看看。來到大江大廈，發覺氣氛有點異常。敞開式的辦公室，往日裡秩序井然，員工們伏案工作，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然而今天則不同，辦公室裡，許多辦公桌空著，員工們三個人一團、五個人一群的圍在一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知在談論什麼。

老馬上到八樓，走進胡大江辦公室，被門口搞接待的小姐攔住了。老馬發現這小姐不是往日他所熟悉的那位，換人了。

老馬說：&ldo;我是省作協的馬文儒，找胡總。&rdo;

小姐說：&ldo;對不起，胡總不在。&rdo;

老馬問：&ldo;請問他什麼時候回來？&rdo;

小姐說：&ldo;暫時回不來了。&rdo;

老馬很蹊蹺，又問：&ldo;你這話什麼意思？&rdo;

小姐低頭翻報紙，再也吭聲。

老馬急了，拍拍桌子，大聲地：&ldo;我問你話哪！&rdo;

正在這時，裡間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走出來的是辦公室主任小尤。見是老馬，熱情地伸出手來：&ldo;喲，是馬老師，大作家，快請進來坐。&rdo; 接著對那小姐說：&ldo;快去泡茶，馬老師喜歡喝&l;烏龍&r;。&rdo; 小姐應聲而去。

進了內室，這是老馬熟悉的地方，但是寬大的老闆桌前不見了胡大江的身影。換上的人是小尤。

老馬問：&ldo;尤主任，胡總到底去哪啦？&rdo;

小尤一邊關門一邊悄聲地：&ldo;馬老師，胡總出事啦，出大事了，他昨晚去檢察院自首啦。&rdo;

&ldo;啊？！&rdo; 老馬似晴天霹靂，如五雷轟頂，額頭上冒出了冷汗，&ldo;他……他犯了什麼法？&rdo;

小尤說：&ldo;偷稅漏稅達三千萬。&rdo;

&ldo;誰告了他？&rdo;

&ldo;公司財務總監毛毛！&rdo;

後來，老馬瞭解到了詳細情況。大江集團的毛毛一直愛戀著胡大江，其目的是大江集團的資產。這些年來，大江集團超常規跨越式的發展，毛毛立下了汗馬功勞。她不僅協助胡大江對資金嚴管進出，精打細算，還鑽研稅法，尋找漏洞，一次又一次地打&ldo;擦邊球&rdo;, 還幾次在納稅上&ldo;走鋼絲&rdo;，用篡改專案、增加成本、漏報、瞞報等手段，為大江公司斂聚了巨額財富，並且帳目做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所有這些，她對胡大江避重就輕，幾次&ldo;走鋼絲&rdo; ，胡大江毫不知情。然而在財務上她全權代表胡大江，胡大江的簽字印章，隨時揣在她的包裡。

毛毛眼看自己過了而立之年，臉上的縐文的顯現呈上升趨勢，情感世界依然一片空白。這是個&ldo;心比天高、命比紙薄&rdo;的女人，一股的男人她不屑一顧，上檔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