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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今天上午出現了術後不良反應,你現在趕過來,還能見她最後一面,對了,別忘了帶上小念。”
我強笑:“就算今天是愚人節,也不能開這樣的玩笑。”
“韓若!”他加重語氣,口氣凌厲,“你趕緊給我過來,帶上你兒子,要不然你要後悔一輩子。”
我忘了自己怎樣渾渾噩噩開車去小念的幼兒園到班主任那裡請假把小念帶出來塞進車子裡,開到醫院,氣喘吁吁趕到病房。
推開房門,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虛弱地朝我一笑。
母子連心,小念大概也是有所預感,從幼兒園出來到現在,無聲無息掉著眼淚,一句話都不說。如春站在門口,沉默地看著我們倆。
“小念,過來。”我把小念攬過來,蹲在病床前,讓她可以不用費勁就看見我們的臉。
她添了一下嘴唇,又看了一眼如春。
蘇如春大步走到我們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韓若,小念,你們兩個不要這樣。”她竟然還在微笑。
我們兩個都咬著嘴唇,不說話。
她摸摸小念的頭,又摸摸我的臉,“大兔子,小兔子,都是男子漢,還要哭。”
纖細瘦弱的手上全是透明的液體,她自嘲:“被我嚇到了麼?是不是很醜?”
“怎麼會?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我吸了一下鼻涕,說。
她拼盡最後的一絲力氣,拽著如春,“兩隻兔子,都交給你了,好不好?”
如春蹲下來,鄭重地緊握了她的手,“我答應你,竭盡全力,照顧好他們兩個。”
我腦子一片漿糊,什麼都不知道,小念忽然趴到我懷裡,嚎啕大哭。
那隻劃過我的面頰,拂過小念頭頂的手,終於無力地垂了下來。如春挪到我們面前,一左一右,把我們兩個的腦袋一起按在懷裡。
我和小念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在如春的衣襟兩面各自留下一個兩塊巨大的痕跡。
我模糊的實現看見那純白衣服上的兩塊地圖,忽然覺得十分滑稽,情不自禁笑出聲來。
一個人,活生生的,前一天還在籌備怎麼給她開慶祝新生的party,這麼輕易的就,沒了。
我們兩個,不曾相愛,不曾相知,不曾相守,可是畢竟在彼此的生命裡走過一段精彩絢爛的路,我們還一起製造了小念這樣一個天使,然後她就像一抹輕飄飄的雲一樣,隨著風,飄走了。
多麼滑稽。
如春緊緊擁住我的肩膀,“韓若,你不要這樣。”
我想要停下來,可是我忍不住,這麼可笑的事情,為什麼不可以笑?
“韓若,你不要這樣,我在這裡,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他搖晃著我的胳膊,強迫我看向他的眼鏡,眼睛裡的澀意在最後一波眼淚裡面消失不見,我終於垂下嘴角。
我抱著小念顫抖的小小身體,而如春擁住我的臂膀,我們三個抱成一團,就好像南極上的企鵝,靠著群聚的方式,來提高小環境的溫度。
我疑心這是一個惡劣的愚人節捉弄人的把戲,期待著4月2日可以有人來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騙我玩的。
只可惜有人出現了,出現的不是上帝的使者,而是蘇靈靈的父母,姐姐。
我還沒等反應,這幾個人就撲了過來,“你這個混蛋,還我女兒,把我女兒還給我,你個混蛋!”
我不知道兩個女人力氣會這麼大,一肘子接一肘子朝我後背砸下來,我覺得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
如春衝過來架住兩個血紅著眼睛的女人,“你們要撒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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