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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站在自家酒館門邊,想著,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所謂惡霸耍橫的場面呢。桌椅被打翻了好幾張,酒打翻了好幾壇。有些心疼,那畢竟是自己花了些心思釀造的酒,還有她家的小夫郎被一高大的壯女拖著手。
一看到清平,那些個惡霸都停下動作,紛紛看向她,其中為首的劉老大更是饒有興趣打量著她,這丫頭……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樂清平看到這陣仗早撒丫子跑了,哪會有這麼不怒自威的氣勢,哪會這麼冷靜的站在這裡,看也不看她們一眼,就好像不把她們放在眼裡一般。
清平也確實沒把她們放在眼裡。她走到櫃檯前,放下手裡的東西,然後就徑直地走到連榛面前。
大家都被她那氣勢壓制得愣在一旁,連扯著連榛的那壯女都忘了動作。只在一旁看著,看著這女人抬起她男人的頭,看著這女人看著她男人。
很奇怪。
她對連榛的映象就是柔順,柔順的給她梳頭,柔順的給她做飯,柔順的聽從她的話,她以為這麼個柔順的男子也必定是個膽小的男子,如同這個時空的其他男人一般,遇到這個場面應該被嚇得哭得梨花帶雨的才對,可是他的眼裡沒有害怕,沒有服從,沒有反抗,沒有絕望,沒有一絲正常人該有的情感。這真的很奇怪。
大概是因為放棄了吧,放棄了他的人生卻又還活著,所以其他事物對他來說都已不再重要,所以他的眼裡才什麼都沒有。
嘖嘖,這真是個有趣的人,怎麼她以前沒發現呢。
不過現在首要之事是趕走這些惡霸,她家小夫郎以後有的是時間給她好好觀察。
清平握住那女人拉著連榛的手,一扭,那女人便“啊”地痛叫一聲放開了連榛,清平趁機把連榛搶回自己手中。
在這個時代若是自家夫郎被人欺負,妻主不去救好像是很沒面子的事,她樂清平可是很要面子的人。
眾人也被這痛呼聲喚回了神,劉老大上前一步,從懷裡拿出張紙,對樂清平道:“樂清平,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事吧。只要你簽了這賣夫書,你欠我的一千兩銀子就算抵消了。”
清平無語,賣夫書,這是什麼鬼東西?
嘖,她差點忘了,這個國家的律法規定,夫郎是妻主的私有物,不允許任何人侵犯,強搶民夫和殺人一樣,死罪一條,所以沒有樂清平籤的賣夫書,她們即使抓住了連榛也不敢就此離去。
看著眼裡還是什麼都沒有的連榛,清平突然有些想讓這男人的眼睛裡染上恐懼的色彩,為了她而恐懼。她緊了緊摟住連榛的懷抱,淡淡地說:“我忘了。”
“什麼?”劉老大不敢置信的反問,她這是在拒絕簽字麼?
“我忘了。”清平又重複了一遍,還補充道:“還有我不想賣夫。”
“哦?不想?那麼,樂清平你要拿什麼來還這些錢呢?”劉老大有點喜歡這丫頭了。不管她剛進來的旁若無人的傲然態度,還是現在寧願擔負起那沉重的賭債也不賣夫換錢的擔當,都讓劉老大對她賞識不已。
“借據上寫的最遲還債日期距現在不是還三天麼?請三天後再來,那一千兩銀子我樂清平必分毫不差地給你雙手奉上。”清平把連榛護在身後,雙眼定定地看著劉老大,“但若你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要回那一千兩銀子,很抱歉,我現在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不過是要她的命罷了,她樂清平從小練到大的空手道可不是白練的。
劉老大沒有作答,雙眼與樂清平對視半晌,突然爆發出雷一般的笑聲:“哈哈哈哈,你這丫頭有趣。既然都撂下如此狠話了,我劉某就在等三天又何妨。姐妹們,走!”
“等等,”這就想走?沒那麼容易,“不知今日老大您在我家酒館裡摔破的桌椅酒等……”
這丫頭有膽量,居然敢要她賠